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明珠疼得死去活来,要不是被他紧紧按着绝对手舞足蹈,禁不住跺着脚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你停一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胡闹了,我哪也不去,轻一点,我真的不行了。”
黎骥程掰过她的脸,钳着她的下巴问:“认错是因为真的知道错了还是因为疼?”
明珠使劲摇头,眼含热泪:“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撒谎了。”
她感觉自己跟从前比起来收敛多了。过去她是真的不把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就浑身不自在,黎骥程没空理会她,她就拿美工刀自残,胳膊上腿上都是一道一道刀片刮出来的伤痕,看着血珠一颗一颗往外冒,她的心理上就会涌上一股诡异的爽感。
故而她经常跟比格犬比拆家,故意当着黎骥程的面做他不让她做的事情,日常顶嘴,竖中指挑衅,疯狂在他的雷区蹦迪。
后来黎骥程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咨询医生她是不是因为受到父母双亡的刺激患上了抑郁症。
医生说她心理方面不存在任何疾病,甚至比一些父母健在却每天承受高压的同龄人要健康得多,或许是青春期缺爱,想要博得关注。
黎骥程始终拿她没有办法,直到有一次她过马路的时候玩手机险些被车撞,差点酿成和她父母死因相同的惨剧。
黎骥程一言不发地将她接回家,用高尔夫球杆将她狠狠收拾了一通,那些离谱的事情就再也没发生过。
从此他们双方都知道了该怎么解决问题。
黎骥程从来没要求她规行矩步,她同样品学兼优,聪明自律,但每次都能刷新捅娄子的记录。
从前女权思想没有成潮流的时候她就敢跳起来挑战男权体系,现在女权的呼声越来越大,给她创造了绝佳的造反条件,简直是幸福的温床。
这会儿跟黎骥程做的口头保证,当然都不作数啦。
明珠装作乖巧的模样,享受着黎骥程的大手在她的头顶轻柔地抚摸和慰藉,奇怪而私密的癖好得到了久违的满足。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美妙体验!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撒谎给人的印象真的很不好。换作别人,敢这样跟我撒谎,还找这么多借口,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看你哭成这样我也心疼,我们吃点东西,换身衣服,就去游乐场好吗?”
明珠的眼泪不值钱,分明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眨眨眼瞬间就干了。
今天黎骥程给予她的疼痛刚好在她满意的阈值范围内,对她而言是惊喜的奖励。
她得意洋洋地答应后,脸上马上换上了愉悦的神色:“我没有带衣服怎么换啊?”
“就近买。”黎骥程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先把鞋换成平底的,再换套宽松的衣服。”
“昂。”
黎骥程把她哄好以后拎起立在墙边的私人物品,拍了拍两个黑包上的白灰,轻描淡写地对她说道:“不要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故意挑衅。”
明珠矢口否认:“我不是故意的。”
黎骥程斜了她一眼,她立刻后退了半步。
黎骥程睨着她说:“你要不是故意的,就不会用网贷来挑衅。”
明珠嘀嘀咕咕:“你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听我的。”
黎骥程漫不经心地说道:“下次再得寸进尺我们就用工具。我要求你主动请罚。”
明珠闻言羞耻爆棚,埋头假装听不懂,通红的脸颊冒起丝丝热气,但不忘倔强地吐着舌头得瑟道:“你要,求我、主动请罚。”
她是会断句的。
汉语博大精深,把“要求”砍成“要”和“求”,主体就完全反过来了。
她本就一身反骨,黎骥程不计较她调皮的倒反天罡,哼笑一声,凑到她耳畔低声告诉了她一件事:“那款APP是郝佑临早些年托人开发的。”
什么?
明珠满脸震惊。
“不是,郝总怎么这么多副业啊?”
黎骥程耸肩:“无聊呗。”
明珠复盘了半天,脑筋终于转了过来,揪着黎骥程肘弯的衣料气呼呼地说:“你给我挖坑看着我往里跳!”
黎骥程淡定地解释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发网上。在意隐私就自己上心,别人能扒出来的信息,都是你自己给的。克制住自己的虚荣心和炫耀欲,不作,就不会死。”
吓得明珠赶紧删帖销号后光速卸载了APP。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小众癖好和跟黎骥程之间的关系被有心人曝光后闹得满城风雨,自己会社死成什么样。
这样一想,她顿时觉得能维持现状,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明珠也凑到黎骥程耳边,眉眼弯弯地笑着说:“黎总,我跟你在一起,好、像、在、偷、情。”
黎骥程弯唇一笑:“你跟我在一起,好像不想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