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们看到奈费勒，顿了一下，立马笑脸相迎：“奈费勒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这里是只有教众才能进来的地方，还请您回避...”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我是陛下的代表，有什么地方我不能来的？你们纯净者宣布独立了还是怎么的？”奈费勒的嘴，全天下最强悍的武器，不论是苏丹的朝堂上还是纯净者的祭坛里，两句话说的祭司们快要翻白眼。

因为词穷，祭司们小声交头接耳，趁着这个工夫，看到大白猫冲上去检查老板的情况，看到老板的伤口，大白猫急得团团转。

奈费勒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老板的背部，深吸了一口气，怒视着那些岣嵝的老祭司们：“你们好大的胆子，阿尔图是朝廷重臣，谁给你们的勇气敢这样对他？放开他。”

奈费勒不容置疑的语气，让纯净者这边出现了短暂的骚动，有人想要松手，但是有人却在等老祭司发言。

等了一会儿，其中一位资历比较高的祭司站了出来，对奈费勒说道：“大人，纯净者的祭坛，是前任苏丹亲自设立的，并且明确规定，纯净者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自己内部决定，无需通过王权同意。想必这点，奈费勒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但是...”伴随着话落，奈费勒忽然从自己袍子下抽出了一把弯刀，用刀锋指着老祭司的喉咙：“现任苏丹也说了，他赐予我的这把刀，可以随意斩杀冒犯王权的人，包括纯净者的祭祀。纯净者的祭坛，是现任苏丹说了算，还是前任说了算，我送你去问问前任苏丹好不好...”

“你...”老祭司哽了一下，往前一挪，却发现奈费勒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刀尖直接刺破了脖颈上的皮肤，自己也哆嗦了一下。

“行了，别吵了...奈奈酱，你冷静...老头子，你们不就是要真言么，准备好，马上来了。”

老板说罢，仰起头，眼睛看是变成金黄色，这一幕，大白猫和奈费勒这边的人不懂，但是纯净者的人都明白，这是纯净之神即将显灵的前兆，所有人都跪下等待着纯净者的真言。

“神将降临...神将令此世间完美...”

那天晚上，所有人，不论是纯净之神的信徒，还是普通的帝国子民，都知道了一件事，新的主祭，宣布了纯净之神即将降临。

新的主祭司是谁，自然是那天被抽得伤痕累累的老板。

有新人笑，就有旧人哭，伊曼不光被剥夺了主祭司的身份，甚至被剥夺了纯净者教徒的身份，直接被驱赶出了纯净者的祭坛。

甚至都不如代表苏丹而来的奈费勒，奈费勒甚至能站在祭坛边上，看着仪式完成，而伊曼只能和教众一起站在下边仰望着祭坛上的一切。

但是这都无所谓，头衔伊曼不在乎，伊曼更在乎的，是老板的安危。

混在人群中，伊曼看到了老板换上了纯净者的衣服。

老祭司们，先老板的胸口涂抹上了一层鲜血，随后用金粉按压在身上，背部的伤口也被金粉覆盖了，覆盖的瞬间，老板疼不疼不知道，大白猫吓得一哆嗦。

覆盖满金粉的瞬间，老板就像之前的伊曼一样，身上遍布着闪亮的金色。完成这一切后，在老祭司的祝福下，在教众的簇拥下，上任为新的主祭。

新的主祭产生了，下边的信众疯狂呐喊着，站在旁边的奈费勒皱着眉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大白猫和伊曼，则是人群中最冷静的一人一猫。

“伊曼伊曼，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是你来做的是吗？”大白猫晃了晃耳朵问道。

“不是。”

“嗯？”

“因为...正常步骤的话，我应该已经死了...”

“等等，那些金粉...不单纯是黄金是吧，里边应该有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每次闻到都觉得有点恶心的。”被伊曼像孩子一样抱着的大白猫，静静地看着老板站在祭坛上，感受着荣光，内心却觉得奇怪。

“是骨灰，纯净者死后的骨灰，都会混合金砂被用来制作金粉。”伊曼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上眼睛：“本来，如果是我为阿尔图举行祝福仪式的话...今天他身上涂抹的血和骨灰，应该都是我的...”

纯净者一般只有在前任主祭司失去能力时，才会选择新的祭司，而一般被替换掉的主祭司，绝大部分都会因为羞愧和绝望选择自杀，比较体面一点的方法，就是献出自己的血和骨灰，成就下一任祭司。

“啧....”大白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太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