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单位聚会。”
郭旗风拉着她往外走:“换个口味的工作餐而已。”
“我们这是干什么去?”
“逛街购物,要不还有什么比这更热血沸腾的事?”
“有,八卦。”
郭旗风被逗笑了,两人边逛吃边八卦。杨组长发信息说下午不用去了。两人又放开手脚大买特买一番。在经过男装店铺时,申细辛多看了一眼男模特,郭旗风说:“手艺怎比得上你家的裁缝?假人怎么比得上你家的模特?”
宋御有自己的裁缝?怪不得程悦送来的衣服从没见过他上身穿过。那是他嫌弃什么呢?
“发什么呆?放假去哪里玩?”郭旗风吸着饮料问她。
“就想呆在家里。”申细辛想去买房子,又想各行各业都放假了。原来宋御也放假,申细辛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宋御说他是个人的意思。
“上个班真没意思,我的护照都上交了,出去得打报告,还不知什么时候批。”郭旗风说,“你呢?宋先生没有安排?”
“我想回家看看,又担心堵车。”
郭旗风嘻一声:“天上不堵。”
申细辛笑笑没放心上。
申细辛回到了大宅,管家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先生在书房。”
衣柜里宋御的那套衣服还在,纹丝未动的样子。申细辛咬着指甲发呆,想着怎么处理。扔了?送人?宋御推门过来,申细辛看他的身形,搜索谁的和他相似。
“换身衣服,下来吃饭。”宋御从身后托出一个盒子,“戴上看看。”
是和拍品类似的钻石项链,但不是拍品。那颗最大的钻石拍品上是黄钻,这个却是白钻。难道王梦没有拍下来?
申细辛多少学到了一些搭配,她选了红色的礼服,戴上项链,头发挽起。裙摆曳地,她就不换高跟鞋了。抓着裙摆出门,宋御正依着栏杆等她。
他打量她一眼,眸光闪了闪,笑在嘴角,伸过胳膊。申细辛自然挽着下楼。
虽是过节,但就两人,菜品太过丰盛了,鲜花芬芳,烛光迷离。宋御说:“我们婚后第一个年,今天我只想你我两人。”
申细辛淡淡嗯了一声。她饿了,不停吃,感觉礼服腰间紧了才停下。恰如她过的日子,因贪心而受罪。
“项链喜欢吗?”
“好看。”
答非所问。那晚她的手指在钻石上摸索,目光在上面停留,他从没见过她如此喜欢过一件珠宝。他让人留意一下,回话却是项链算是有些年头,几经易手,不乏有几个主人死于非命。他得到消息后给王梦联系,又让王梦找寻和拍品类似的项链,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买回来。几经波折,总算赶得上当个新年礼物送给她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的呢?”
申细辛就说他不会这么大方,给她的钱他得想个由头要回去。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怕入不了你的眼。”
宋御绕过来,捏着她的肩头:“你胜过一切。”
语言可以堆砌,眼神骗不了人。他的眸光闪烁不定,还略带戏谑。申细辛低头自嘲几声。“承蒙青睐,不胜惶恐。”
宋御弯腰捞起她抱怀里:“我要拆我的礼物了。”
申细辛手脚乱打乱踢,带倒了椅子。宋御沉脸看着她,她咬了咬唇:“我累了。”
“我不累,我白天又睡得足。”
大年第一天,宋御带她去了宋芷家。很意外的,他们去到的时候,客厅里居然坐着郭琪玉,她颈间的钻石项链晃迷了人眼。宋芷今天的精神还好,打了招呼,她们继续刚才的话题。郭琪玉食指点着比她指头还大的钻石说:“师伯家的哥哥送的,难得入您的眼。”黄色的钻石映着她圆润的指甲,真真的相得益彰。
宋御说:“除了你,别人还真配不上。”
郭琪玉展颜笑:“就你会取笑我。”
宋芷说:“你能接受,这是好事。”
申细辛没察觉到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她心情烦躁,抓着衣襟站起来:“我去外面。”
游廊通到水榭,申细辛伏在栏杆上,望着结冰的水面,残荷冻在其间,不复夏景。这么大庭院,是什么人家?这个家没有别的人了吗?每次来都觉冷冷清清,没有人烟的。
郭琪玉的那挂项链是拍品无疑。宋御现在都不避讳她。真如郭旗风所说的那些豪门恩怨的戏码在自己身上上演了,他人还有闹一闹的底气,她是脸面在地上摩擦,还得忍气吞声。她再次查看存款数,离全款付一套房还差点,要不买小一点,买小又不住下七月和申半夏。申细辛苦恼地揉额头。
“冷不冷?在这吹风。”宋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申细辛回头看他一眼,不接话。
“走了。”
申细辛仍旧没动。
“你想留下吃饭?”
申细辛看他移步大门口方向,小跑跟了上去。
郭琪玉的车还在门口,看来她是留下吃饭的。只是奇怪宋御为何不珍惜这个相见机会。
“我让人去接小妹了,他们现在在我们家。”
“谢谢。”
宋御嗤一声。“我媳妇真好,感恩又懂礼貌。”
申细辛又生一肚子气,望着窗外慢慢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