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几步,堂中他那些手下的话,便传入耳中。
略微粗犷的声音道,"我昨儿夜里去完茅房回来亲眼看见的,那姑娘乱着头发从头儿的房间里出来,一溜小跑慌慌张张的。"
有人马上接着说,“该不会是我们头儿,做了不好的事……”
“不可能!”立马有人义正言辞地打断,“头儿虽然在颍阳,又是遛狗逗猫,又是打马游街没干正经事,但是也从来没有调戏民女,就连勾栏听曲都少见!”
“嘿嘿……”那粗犷的声音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我说白鹤,你没看那姑娘长得多水灵吗?我看整个颍阳都没见这么水灵的。”
“那……那就不能是那姑娘见色起意所以才半夜去对大人干不好的事吗?”那被叫白鹤的少年梗着脖子反驳。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温悯此时已经站在他们几个身后,出声打断,“你们很闲?”
几个人动作都僵了一下,直起鸡皮疙瘩,然后缓缓转头,皮笑肉不笑异口同声问好,“大人早啊。”
温悯冷笑了下,对那声音粗犷的男子道,“赤乌,近来多雨,阴气重,半夜万一有鬼魅出游,你要是出恭撞上了可不是好事。”
赤乌哆嗦了一下,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却是最怕这种事情的,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错了……头儿。”
温悯环视了众人,冷声道,“赶紧吃,吃完赶紧收拾东西,别误了我的事。”
众人连忙称是,碗筷碰撞的声音响起。
白鹤是个有眼力见的,已经单独让伙计摆了一桌早食候着。他见温悯眼下的乌青,想开口问昨晚的事情,却先看了一眼努力扒饭的赤乌,咽了咽口水,还是把好奇心压了下来。
等到崔隐醒后,唳雀营的人已经离开了客栈,午时,船老板那边的人也过来说,再过两日,船便重新出发,崔隐有些惊讶,不过看碧空如洗的好天光,应该会有好几日不会再下大雨,她是高兴的,毕竟川南这个地方,她是不想再多待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