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锦年从他手里抽回领带,“那你也不能在办公室里躺我腿上。”
席南根本不带听的,他才不管什么办公室,抓着他的手盖在自己眼睛上,“刚刚看屏幕看得眼睛疼,你帮我揉揉。”
猜到他会拒绝,席南先抛出条件,“你帮我揉揉,我和你聊天,聊些你想知道的事。”
有时候郁锦年甚至觉得席南有些可怕,他太聪明,又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很多事情瞒不过他,而他想瞒着谁,却能做的滴水不漏。
席南拉过他的手,咬住他的指尖,惩罚他走神,“你的眼神好像在防着我,你不许有这样的想法,我都说过你在我这里有特权,你怕什么?”
郁锦年正要抽回手,忽然想起他刚刚抱怨得话,就由着他去了,“我没想防着你。”
席南哼了声,听不出信了没有。
郁锦年空出的那只手穿过他头发,很柔和地帮他梳理散乱的头发。
席南对他这样的触碰特别受用,惬意地眯起眼睛,很贪恋地往他怀里蹭,“舒服,我收回刚刚说你讨厌的话。”
郁锦年把他的头发拢在掌心,看着掺杂在其中的白发,微不可闻的舒了一口气,轻柔地将他落在额头的碎发理好。
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平和相处的时候了,郁锦年突然有些不想开口问了。
席南翻了个身,面向他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困了,你要是再不问,我就要睡着了。”
郁锦年默了默,还是问出口,“老杨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席南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没必要再旁敲侧击。
席南眼中柔软的神情瞬间敛去,眼神变得冷锐犀利,“是。”
郁锦年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干脆,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他当然明白席南这么做的原因,也能理解他这么做的初衷,所以没理由劝说,更没理由指责。
席南手指勾弄着他的领带结,状似无意地反问他,“锦叔叔,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在心里怪我吧?”
他的话让郁锦年心口发堵,老杨虽然是被动参与者,但郁锦年心里也同样记恨着,只是最近项目上还用得到他,郁锦年才没急着对他做什么。
那件事给郁锦年带来的伤害,不亚于席南。
听到席南这么问自己,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觉得我会怪你?”
“不怪我吗?”席南望着他,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我不会恨他们?你觉得他们那么做,没有伤害到我,我根本不在乎是吗?”
席南抿着唇没有回答,不肯移开视线。
和他对视着,郁锦年自嘲的笑了下,“既然你心里是这么认为的,那我无话可说了。”
整理好被他勾乱的领带,郁锦年神色冰冷,“起来吧,我待会还有个会要开。”
席南蹙起眉,起身却没有放他走,而是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拱,“锦叔叔,我是害怕。”
郁锦年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他,又把头别向另外一边。
他不回应,席南就更放肆了,仰头用嘴唇蹭着他的下巴,“我是怕你骂我,怕你不在乎,怕你说那根本不算什么。
“我恨死他们了,是他们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我不会放过他们。”
郁锦年下巴被他蹭得发痒,抬手挡住他的脸,“放开我,我要去开会。”
席南赌气似地压下他的手,得寸进尺去亲他的嘴唇,“现在不许走,我还没和你道歉,我错了,是我误会你。”
不等郁锦年躲开,席南已经先入为主,他的话从间续的喘息声中溢出,“我知道……你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他放开郁锦年,却没有和他拉开距离,鼻尖相抵,呼吸纠缠在一起,“锦叔叔,知道你在乎我们之间关系的,我很开心,比所有时候都开心。”
郁锦年微微抬起目光,就能看到席南真诚的,不掺杂任何杂念的目光,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的眼神要么戏谑嘲弄,要么阴郁薄凉,很少有这样真挚热切的时候,以至于让郁锦年微微晃了神。
席南又覆上他的唇,这次很温柔,呼吸都变得绵长。
他的掌心挡住郁锦年的眼睛,“锦叔叔,闭上眼睛。”
是他的声音太有魔力,郁锦年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拂过他的掌心,闭上了眼睛。
在郁锦年乱了呼吸的时候,席南放开了他,吻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耳边。
他没有开口,只是将包含欲.念的呼吸洒在他耳边。
这比一切挑逗的话语更加撩拨心弦,郁锦年此时不仅心跳加快,某处他不愿意面对的反应正在不受控地苏醒。
席南吻他时刚好将手臂撑在他腿上,对于他的变化心知肚明。
他的手臂坏心眼儿地向前探了几分,在他耳边蛊惑道:“锦叔叔……说你也喜欢我,我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