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较真的小孩,不禁失笑。
“忘记其他也不能忘记这份恩情。”
“什么时候?”
江槐想了想。
“明天晚上?”
床戏拍起来还是比较累的,会极大地消耗精力,拍完吃个饭补充一下,再好不过。
“没问题,想吃什么?”
“程老师想吃什么?”
江槐不答反问。
“是我请你,不是你请我。”
“程老师来决定吧,我也不知道这附近有哪些好吃的。”
“行,今晚早点睡,好好休息。”
程清语重心长地叮嘱。
吃完饭休息会,俩人又对了遍戏,这次主要是抠细节,没问题后江槐眉眼弯弯地同她道晚安。
程清面色如常地回她“晚安”。
让小孩早睡,到了晚上,睡不着的人反倒是自己。
程清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半天还是起身了。
喝了杯水,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翻通讯录,指尖悬停在“濮芷”的名字上,想了想选择按下。
反正这厮出国了,自己这个时间段打过去,她那边也是白天,不算打扰。
“Hello?”
跟她整洋文?
不对,是其他女人的声音。
刚准备开口问,又听到了濮芷的声音。
叽里呱啦说什么江槐没仔细听,大意是在和陌生女人解释和调情,接她电话前俩人还接了个吻,声音响亮。
程清:……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吃了碗狗粮。
“喂。”
“我挂了。”
濮芷乐了。
“程清,你嫉妒啊?”
嫉妒倒谈不上,她就是佩服濮芷的精力。
出去旅个游还能顺便谈个恋爱,自己只是前几天拍了吻戏,明天要拍床戏,就觉得累到要死要活。
心不老,身已老。
“你小女友?”
“没,还在暧昧期。”
程清蹙眉,这是什么渣女发言。
“洋嘴都亲上了,还暧昧期,暧昧期你和人家解释我俩关系清白。”
濮芷不以为然。
“就是因为暧昧期才要解释啊,免得人家误会,顺便释放自己单身可追的信息。”
程清槽她。
“孔雀开屏。”
程清没话找话。
“又是姐姐?”
濮芷笑眯眯地否认。
“没,这次是妹妹,妹妹好啊,精力旺盛,青涩莽撞,喜欢还是不喜欢一眼就能看出来,心思简单到不用猜。”
程清心里警铃大作。
“你要谈就好好谈,别打其他人的主意。”
“嘿,我再花心也不会脚踏两只船……”
“不对,你这拐弯抹角的,这个其他人指的是不是小美人?”
濮芷惊觉自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放心吧,不会的,朋友妻,不可欺。”
“少贫嘴,有事要问你。”
濮芷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大事,秒正经。
“你问。”
程清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我有一个朋友……”
“你没有那样的朋友,直说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嘲笑你的。”
濮芷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等会,你不会就因为这件事失眠,然后辗转反侧吧,按理说国内现在是凌晨,以你的敬业程度,第二天还要拍戏的情况下,不可能现在都不睡。”
有时候倒也不必这么了解她。
程清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濮芷听到她讲述自己的心理活动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是什么没谈过恋爱的黄花大闺女。
纯情。
程清:……
说好不嘲笑她的。
“二十九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有欲望很正常,做春梦也正常,只不过对象是小美人,这点就很有意思了。”
“喜欢人家?”
“不谈圈内人,不谈年纪比自己小的。”
更别提对方还比自己小了整整八岁。
恋爱三条准则的其中两条。
濮芷却不以为意。
“谈不谈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不喜欢,你对人家也有好感,好感度还比较高。”
“而且,据你的描述,她对你应该也有好感,恭喜你,这次是双向奔赴。”
程清闻言却高兴不起来。
“濮芷,她刚入圈,前途一片光明,不该被情情爱爱耽误。”
“二者未必不可得兼。”
濮芷不赞同她这种为了事业牺牲爱情的想法。
“要是能得兼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触碰到程清的伤心事,濮芷自觉失言,闭了嘴。
“无论是我,还是她,一旦对彼此产生不该有的想法和念头,我都会想办法打消的。”
唉。
濮芷在心里叹气。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程清的好友基本都知道她谈恋爱有三条准则,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三条准则是因为她受了情伤,被初恋利用又惨遭背叛。
所以才定下。
程清从前爱人,最是轰轰烈烈。
她与初恋相识于一场慈善晚宴,对方无意间弄脏了一位男演员的西服,却被百般刁难,程清看不下去,心生怜惜之意,救下了她。
当时的她不火,但男演员顾忌她家里的背景,没敢招惹,忍气吞声离开了。
初恋是个柔弱可人的漂亮妹妹,演过两三部名不见经传的小网剧,在圈子里和透明人没什么区别,但程清对她一见钟情,自晚宴后,想方设法要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展开堪称猛烈的追求攻势。
年上,倒追,圈内前辈,家世显赫。
这四点单拎出来一点就足以让对方怦然心动,初恋毫无意外地沦陷。
程清平日里是个极为清醒冷静的人,谈起恋爱来却是个妥妥的恋爱脑。
谈了近一年,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程清甚至已经准备带女朋友去见家长。
就在这个时候,初恋背叛了她。
铺天盖地的绯闻,关于初恋和一个男演员,在街头热吻,并且还去酒店开房。
程清不敢相信,发消息质问对方,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心安理得享受程清的照顾,还靠着程清家里的背景狐假虎威,拿了不少资源,到最后,玩腻了,就踹了。
多可笑啊。
分手前还指责程清,恋爱一年,牵手的次数寥寥无几,没有接过吻,没有上过床,把工作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这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分手后,初恋还做了件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