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痒。
江槐揉了揉耳朵,应下这份夸奖。
“程老师谬赞。”
“剧组全体人员准备!”
俩人不再同彼此调笑,默了默缓和情绪,准备随时入戏。
“《盛宴》第n+1场第一镜,action!”
“裴……持……”
名字在唇齿间辗转,犹豫半晌才轻吐出口,近乎呢喃。
“嗯。”
裴持低声应他。
殿下,你在怕什么呢?
裴持看着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抚摸他的青丝。
“殿下……”
颜矜抬头。
对方眼里有浓重的哀伤,愁郁的气息散不开。
深知她懂得自己的顾虑,亦明白自己的坚持。
少年人眉目微沉,试探着伸手,往里继续摸索。
懵懂无知里藏了最直白的渴望。
“哈……”
触及敏感点,裴持没忍住,握紧颜矜的手,用力到仿佛要将他的腕骨都捏碎。
“裴持,我想继续。”
不再征求她的意见,而是抒发自己的想法。
裴持没应,颜矜便当她默认了。
彻底放开攻势后,裴持不止一次,被激到发颤。
“殿下……”
唤他。
颜矜抬头,似是不解。
阮宁一眨不眨盯着监视器,生怕在俩人飙戏的时候错过什么精彩画面。
“颜矜……”
又唤他。
颜矜抬头,眉头紧蹙。
“卡!”
还没等江槐纠正过来,阮宁便先一步喊了“卡”。
走到床旁,阮宁问江槐。
“你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吗?”
江槐点点头,又摇摇头。
阮宁无语梗咽。
“江老师,您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嘴替程清出场。
“她的意思是她知道,但不确定她知道的对不对。”
江槐试探性开口。
“情绪不对?”
“是。”
阮宁没给她留面子,直言不讳地批评。
“情绪给早了,眉头蹙那么紧,你俩到底是爱人还是仇人,别忘了你们的情绪要在doi中穿插,江老师……
“裴持第二次唤你,也就是唤大名的时候,你要表现的情绪只有茫然,还没到不耐的程度,明白吗?”
江槐一点就通,当即点头。
“那就再来一条吧。”
躺在床上的程清弱弱地举手。
“申请休息,太累了。”
“赶紧的,在床上躺着还给你躺累了。”
“谁跟你说我纯躺平的,我不是动了嘴吗?”
程清赖床上不起。
“嗓子都快叫哑了。”
这床戏可一点不好拍。
江槐止不住笑,笑完才舍得伸手拉程清起来。
“阮导,就休息两分钟,好歹让程老师喝口水,不然她嗓子受损,等会叫不出来怎么办?”
倒也没这么严重,只是她需要缓缓。
尺度大到她有点吃不消。
“程老师您坚持住,床戏我们得拍两版呢,这才哪到哪。”
“小小。”
程清喊了一嘴,没人应答,半晌才想起小助理肚子不舒服,是自己让对方留在休息室的。
刚想下床去倒水,就有装满水的纸杯递到自己面前。
“温的,别喝凉的,伤胃。”
程清没推辞,接过纸杯,一饮而尽,粲然一笑。
“谢谢江老师。”
江槐一愣,移开眼。
“没事,顺手而已。”
阮宁在一旁掐着表,时间刚到就催促她们。
“程老师,江老师,准备准备,要继续了!”
江槐还有心情开程清玩笑。
“怎么样,程老师缓过来了吗?”
程清挑眉,自信满满。
“当然,再拍上个几十场也没问题。”
第二镜江槐便找到了感觉。
“颜矜……”
裴持唤他。
声音隐忍,压在嗓子里,欲念却疯长。
颜矜抬头,眉微蹙,适时表现出困惑。
“阿、矜……”
一字一顿,裴持喊出了枕边人最亲昵的称谓。
闻言颜矜身躯一震,手下发力,将裴持带入更深的漩涡。
玉白颈后仰,裴持失神,眼里涌现出名为空茫的情绪,却不停发抖,死死叩住颜矜肩头,抓出道道血痕来。
“阿持,爱我吗?”
颜矜拥住她,轻声细语地询问,极尽温柔。
“恨你。”
情绪难辩,颜矜只当她在说笑。
“过了!”
话音刚落,俩人便拉住被角,不约而同往对方身上盖。
该死的默契。
“谢谢江老师的关心。”
“没事……”
闻言程清轻笑,打断她。
“我知道,顺手而已。”
“是。”
被抢了台词,江槐只能跟着应和。
“走吧,去看看效果怎么样。”
程清莫名好奇,对方在床上的表现。
俩人头碰头,凑监视器前看回放。
怎么说呢?
程清望着在裴持引导下逐渐得寸进尺的颜矜,总结道。
还真演出来了。
感觉像是从一只湿漉漉的小狗变成了贪心不足的豺狼。
“颜矜还是小时候更可爱……江老师!”
程清准备和江槐讨论一下对人物的见解,转头时却见对方在发呆。
“江老师?”
“嗯……啊?”
江槐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程老师?”
“你耳朵好红。”
程清想上手捏一捏,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能冒犯人家。
江槐摸了摸,应该不止红,还有点烫。
“太热了?”
不能吧,虽然是夏天,但室内有制冷器。
“是吧。”
模糊不清的答案,程清生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监视器。
正好播到结尾处她抵达高峰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