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抽噎道:“我和表小姐本来是要去找老夫人的,谁知表小姐突然喊头疼,然后就倒地不起了,我…我…”
难怪她大母没有来,沈瑛拍了拍她肩头道:“不必害怕,有我呢。”
沈瑛上前去向沈大母行礼,沈大母扶住她道:“快看看你表姊。”
沈瑛见她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之极,忙问:“表姊怎么了?”
沈大母道:“气郁所致,无妨,饮几剂药便好了。”
这时,沈父沈母等人也来了,沈母看了沈瑛一眼,拨开了她,凑到跟前虚寒温暖的问:“婉儿,你怎么样了?”
沈大母便拉着沈瑛往后退去。
穆婉这才睁开湿润的眼睛,柔弱道:“姑母不要担心,我没事儿。”
沈母心疼的道:“你在此好好的养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同我说,阿星,阿月。”说者她唤来带来的两位侍女,对她们道:“你们一定要尽心伺候表小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惟你们是问!”
两侍女忙应声,穆婉却道:“姑母何必麻烦,我倒觉得她挺好的。”她指了指春花,“适才我晕倒亏得她照顾我,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娘,照顾人来有条不紊,倒是贴心,如若她来照顾我,就很好了,不必再添人了。”
春花只了只自己,问:“我吗?”她明明没做什么呀,不过是扶了她又找了人来,这些都是应当做的,她也不想离开自家小姐,遂拒绝道:“我还要照顾女公子呢?”
穆婉“啊”了一声,歉道:“我不知她是妹妹的侍女,怪我唐突了,如此,便罢了吧。”
沈母却道:“春花你先来照顾表小姐,待表小姐好转了再回去。”
春花不情不愿地应了。
从始至终,她都未问沈瑛愿不愿意,沈瑛虽然习惯了她的冷淡,心中还是颇为不满。
沈二叔插话道:“我们府里各个丫头都是手脚麻利的,谁照顾不是一样,且春花一直照顾媤媤惯了,没了她媤媤怕是不自在,长嫂你看?”
春花疯狂点头。
穆婉也道:“叔父说得对,我刚是不知,现在知了还要妹妹的人,倒也不该了,我看阿星,阿月都是机灵的,且我也有绿引,也够用了。”
沈父也赞叹:“婉儿真是通情达理。”
沈母道:“姊妹二人有什么该不该的,你便将她们都留下,等病好了再说。”
这件事上,难得沈父沈母同心,众人也都不好再反驳。
沈大母朝沈瑛使了个眼色,沈瑛便对春花道:“你快回去收拾一下吧,定要好好照顾表姊。”
春花行了一礼,气嘟嘟地跑了出去。
穆婉谢道:“多谢妹妹了。”
沈瑛笑了笑:“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倒是表姊要好好养着,病好了才能同我一起玩儿。”
穆婉轻点了头,沈母未开笑脸,沈父看着自家女儿如此懂事,心里乐开了花。
沈大母优先打破了沉寂,道:“你们都退了叫婉儿好好休息吧。媤媤,来陪大母到园中走走。”
沈瑛搀扶着沈大母走至内苑,屏退了下人,祖孙二人在亭中聊天。
沈大母看了沈瑛心神恍惚的样子,戳了戳她的脸颊,问:“伤心了?觉得你阿母偏心?”
沈瑛努了努嘴,“我才不在意她偏不偏心呢?”
沈大母笑她嘴硬,道:“这对别扭的母女啊,一日不和好,苦的便是我们。上至我这把岁数的老人,下至这外来的小妮儿,都是你阿母泄愤的工具。”
沈瑛道:“大母怎么这样说呢?且不说阿母如何敬重你,她对表姊确是极为疼爱的,何以用她泄愤?”
沈大母道:“你阿母疼爱她不假,可这就代表她不疼爱你了?你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疼你疼谁?她不过是心结未解罢了,你阿母的性子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吗?你总是和她对着来,她能让你如意?大母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实为蠢笨。”说着点了点她额头。
沈瑛道:“我非是不明白。”
沈大母道:“哦,你也不想她如意?”
沈瑛嘻嘻地笑起来。
沈大母假装板着脸道:“那就更是蠢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谁做谁傻!你阿母傻,你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