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央嘉措让三人起身,将卓玛安排在了桑结嘉措后面几位的座位。至于阿旺仁钦,只能坐在左手中后的位置,而塔坚乃仍和僧官学院的喇嘛们一起就坐。
旧西藏的等级制度森严,座位的安排也是身份的体现。卓玛是□□的家人,所以相对来说就比其他人尊贵一些。
由于今日是仓央嘉措的坐床大典,阿旺仁钦交代了府里的侍女,特意给卓玛精心打扮了一番。拉藏鲁贝被卓玛给吸引了,与那些蒙藏美女所带来的感观完全不同。蒙藏两族的美女丰腴,高大壮硕,没有汉人女子的娇小来得让人动心。
拉藏鲁贝正纳闷,阿旺仁钦怎的带了一名女子上山,还是汉人。于是转头问随行的侍从,“这女子和桑结嘉措有何关系?”
侍从弯下腰来,附在拉藏鲁贝的耳边,低声答:“据小人所知,那女子是□□的亲人。听说是□□要求将她带到拉萨的,第巴也是同意了。此前一直住在仲麦巴府邸,所以阿旺仁钦才跟她在一起。”
拉藏鲁贝不禁上下打量,只见她四处张望,看一小会儿藏戏,目光又转到其他地方去。一会儿挪挪屁股,一会儿又拿手捶捶腿,一副不自在的模样,将拉藏鲁贝都逗笑了。
拉藏鲁贝心想许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场合,她不习惯的缘故,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小动作。他在心里暗暗发笑,觉得这个女子与蒙藏女孩不同,丝毫不做作。
桑结嘉措暗中培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这一点他无法改变。可眼前的女子是□□的家人,要是能跟她扯上一点什么关系,说不定能让□□倾向自己这一边。
卓玛环视众人,目光正好对上了拉藏鲁贝。拉藏一副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她,卓玛立即下意识地躲避开,假装认真地欣赏藏戏。
她感到疑惑,自己似乎并不认识那个人,为何要那样盯着自己看呢?那目光说不出是什么意思,反正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过了一会儿,藏戏结束了,歌舞表演上来了。卓玛觉得那人应该没有盯着自己了吧,于是又开起了小差。刚收回视线,余光看到那人还在盯着自己。
卓玛有一丝愤怒,朝拉藏鲁贝回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怒气。拉藏鲁贝却对她回了个微笑,然后拿起酒杯起身,缓缓朝这边走来。
她假装没看见,继续看其他地方。拉藏鲁贝走到卓玛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这位姑娘,可否赏脸与本台吉喝一杯酒呀?”
众人正陶醉于歌舞,因此没有注意到这边。拉藏鲁贝正举着酒杯敬酒,卓玛听其自称台吉,心想该是某个部落的首领。又看此人的座位,猜测地位很高。
为了不得罪任何人,卓玛决定乖乖喝下这个人敬的酒。况且这种重大的场合,她也不应该让仓央嘉措为难。
仓央嘉措一直关注着卓玛,看见拉藏鲁贝向她敬酒,而卓玛又一脸不自在,于是想替她解围。他一起身,在场所有的人都跟着站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卓玛只觉得越发不安。
仓央嘉措示意众人继续欣赏歌舞,不必如此拘束,然后走到了卓玛身边。他拿过卓玛手里的青稞酒,向拉藏鲁贝道:“阿佳不善饮酒,就让我敬拉藏台吉一杯。阿佳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失礼的地方还请台吉不要怪罪!”,说着叫人拿来了一杯青稞酒。
“原来姑娘是上师的阿佳,本台吉失礼了!”,拉藏鲁贝直视着卓玛,“既然是尊者的阿佳,那么本台吉就更应该敬您一杯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拉藏汗,桑结嘉措政治上的死对头。就是他上奏康熙皇帝,诬蔑仓央嘉措是假□□!”卓玛上下打量拉藏,心里这么想着。
“承蒙台吉看得起,我受宠若惊!”,卓玛皮笑肉不笑,“台吉亲自敬酒,卓玛不喝就是不尊重!”,又从桌上拿起了那杯青稞酒,“多谢台吉的盛情,我先干为敬了!以后,还请您多关照一下阿旺嘉措!”
卓玛一口将酒饮下,然后忍不住咳嗽起来。又不敢太过大声,憋得一脸通红。拉藏鲁贝看她这副模样,不禁大笑:“上师,您的阿佳可真有意思!”说完,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仓央嘉措忙关心道:“阿佳拉,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第一次喝青稞酒,没想到还挺烈的!”,卓玛往拉藏那边瞄了一眼,“他是不是那个蒙古和硕特部□□汗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