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送打开手机，已经十点了，她算是睡了个饱觉。

锁屏页面显示微信十几条未读，陈送点进去发现是褚琮之发来的，最开始的截图是一个好友申请，名字有点耳熟，陈送想了想才对上情书男的脸。

好吧这不能怪她，毕竟他的代号比名字有辨识度得多。

褚琮之接连发了几个抓狂的表情包，然后说她决定不通过他的好友申请，省得他又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送端着手机开始打字。

【present：你要不跟燕子说呢？让她把情书男罚一通，写个五千字检讨就老实了。】

褚琮之几乎是秒回。

【丛丛丛丛：他贯会装的，前两天燕子刚强调严查早恋，告诉燕子他倒打一耙怎么办？】

【present：所以先下手为强】

【丛丛丛丛：[思考.JPG]】

【丛丛丛丛：再看看吧，他要是还这么死缠烂打我就去找燕子】

正巧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陈送利索地换了长袖睡衣开门，就看见已经从菜市场回来的宋怀玉正分门别类地把食材放进冰箱。

陈送踩着拖鞋过去帮忙，宋怀玉只脱了外套，身上带回来一股冷空气的味道，陈送把青菜放进冰箱的间隙想起前两天刷到的宠物科普，主人回来携带的气味对家养小猫来说是一场巨大的气味丰容，陈送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却只能嗅到一股冷意。

宋怀玉拦着她把最后一捆新鲜的韭菜放进冰箱：“今天冬至要吃饺子呢，韭菜不用放了，一会儿咱们包饺子。”

是冷了，都已经冬至了。

“哦，”陈送听话地把韭菜搁到厨房，又提起一兜子搅好的肉馅，“那肉馅放冰箱吗？”

“肉馅先搁厨房吧，买多了不一定吃得完，我一会儿分出来一点，剩下的留着炒菜，”宋怀玉说着把所有的垃圾袋丢进垃圾桶，走进卫生间洗手。

陈送又啪嗒啪嗒地跟上，倚在卫生间门口跟宋怀玉聊天：“卿卿姐和鸿尔姐来吗？”

宋怀玉往手上挤了一泵泡沫洗手液，认真搓洗手心手指的同时回答陈送：“宋卿跟宋老师一会儿过来，鸿尔......”

她停顿了一秒，语气没变：“鸿尔今天应该不来了，她得回家跟爸妈吃饭。”

宋怀玉想起刚刚给宋卿打电话叫她来吃饺子，她也顺口问了一句林鸿尔，宋卿说话的语气低落，告诉她林鸿尔搬回父母家住了，本来租的房子去工作室顺路带上她，结果搬回父母家住之后宋卿就开始自己上下班，就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少了，问就是父母在家等她。

隔着电话宋怀玉都能想象到宋卿臊眉耷眼的样子，还得安慰她说回父母家住也正常，挂了电话又觉得想笑，宋卿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认识她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她在一个人面前这么受挫。

“哦。”陈送拨弄着睡衣上的纽扣。宋怀玉洗完手回房间换衣服，带起一阵山茶花的味道。

从前在孤儿院冬至也会吃饺子，不过陈送其实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习俗没有任何感觉，吃不吃对她来说无足轻重，不过她喜欢宋卿和宋老师，也喜欢大家一起吃饭。

宋赢和宋卿是一起来的，宋卿把宋怀玉让她带来的酵母粉送进厨房，又顺手把宋赢买的草莓和葡萄搁在水池里，边洗边薅了一个塞进嘴里，宋怀玉正准备和面，看见她嘴巴动又横她一眼：“没洗完就吃，也不嫌脏。”

宋卿嘿嘿笑：“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她说着把草莓和葡萄分开放进盘子里，把水倒了之后端出去：“先吃着吧，我去给姐帮忙。”

宋赢昨天睡得早，一夜无梦，起床就看见宋怀玉发来的微信叫她过来吃饺子，知道宋怀玉怕她还是被影响了心情，所以早早过来让她放心。

包饺子都是全家人上阵的活，宋卿把调馅的碗顺理成章地往宋赢手底下塞，美其名曰宋老师调的馅好吃，结果被宋怀玉拿着擀面杖过来敲了敲她的头怪她省懒事。

陈送其实早就学会包饺子了，但包的丑，跟宋赢坐在一起学着包更漂亮的形状。

最后包着包着就多了，宋怀玉把多出来的饺子给宋卿打包了一盒让她冻冰箱下次吃，宋卿顺嘴接话茬：“等鸿尔过来了让她尝尝。”

话落又忍不住自己叹气，林鸿尔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