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褚平在客厅把电视音量开到多大,又或者是耍酒疯,摔东西,褚青都能在屋里专心致志地干自己的事,写作业或者看书。
他能调动和自由支配的,唯有自己的精神和意志力。
一个小时过得很快,褚青听到铃声,下意识去看墙上的挂钟,他还以为才没过多久。
做饭的时候褚青走了好几次神,在脑海里回想老师说的每个要领,演示的每个动作,画面被放得很慢,一招一式都被拆解开来。
“哐当!”
褚青手里的汤碗没拿稳,掉在了台面上。
他猛地一惊,醒过神来。
谢栖怕他在家等着急,匆匆先回来了,听到这一声忙奔进厨房。
“怎么了?”
他转身去拿扫帚,把碎瓷片铲起来,又被吹进来的一阵风刮得眯缝起眼。
“怎么窗都没关,你不嫌冷吗?”
谢栖奇怪的握住褚青的手,“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褚青转过身,推着谢栖的肩往外走:“哥你先赶紧写作业。”
“哦······”
褚青慢半拍的理解了些谢栖的话,以及做想做的事是什么感觉。
他从这一天开始期待去课后的训练,每次结束了都意犹未尽。
只是他时常因为运动量过大而全身酸痛,还有两条腿,夜里抽筋了好几次。
谢栖觉浅,褚青一醒他也跟着醒。
“我揉揉,揉了就不痛了······”谢栖揉着他的小腿肚,“这代表你又要长个子了,是好事。”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缺钙,明天我就去买两瓶钙片回来。”
褚青疼得紧紧搂着谢栖,只能点点头。
“身上呢?”谢栖不放心,“胳膊酸不酸?”
褚青出了一脑门的汗,“身上不疼了,只有前两天酸疼酸疼的,现在好多了。”
“说明你适应了。”
谢栖从床头抽了张纸给他擦汗,摸摸他的头:“我们家褚青真棒。”
褚青扬起唇角,在谢栖怀里来回蹭了蹭。
次日一早,谢栖和褚青都要出门了也没见关安起来,中午回来了他的门都还紧紧关着。
褚青拿钥匙去开了门,发现关安睡得正沉,他一手探向关安额头,又有些摸不准,正要去找温度计时,听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咳咳······”关安抬手遮在眼前,“我有点感冒。”
“吃药了吗?”
“吃了。”
褚青把他被子盖好,“那你继续睡,饭菜都在冰箱里。”
“嗯。”
谢栖听褚青说完后有些自责,“昨天干完活他把外套脱了,我该拦着他的。”
“等会你去写张纸条搁他床头,跟他说别去仓库了,好好歇着。”
“哥,你今天不是要去国旗班开会吗?”
谢栖拿起座机话筒开始拨电话,“陈师傅在那应该没问题,我结束了就过去。”
后来关安和谢栖一起面试了那个来应聘的,姓陈,四十来岁,说是下岗工人。他体格结实,干活麻利,最重要的是人看着老实。
陈来财对工资要求也不算高,商议之后就定下来他每天下午上班,傍晚下班,周末双休。
先招了人,买台电脑的事谢栖就打算缓一缓,等把万芳那的又一批衣服拍完了再说。
两人吃着饭,温枫下来了,在家休养了这段时间后他脸色好了许多,白里透红的。
“我来宣布一个消息!”
看他满脸笑意,谢栖猜测道:“又买了什么好东西?”
“喂······”温枫捏捏他的脸,“谢小栖你什么意思?”
温枫闲在家里,每天抱着书啃,啃不下去了就看电视剧,所以时常会冒出来一些新的口头禅和称呼,谢栖和褚青都见怪不怪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谢栖朝他眨眨眼求饶道:“只是想跟着温枫哥长长见识而已。”
“哼。”温枫随手扒拉了两下他的头发,“我要复工了。”
“回医院工作?”褚青看着他,“温枫哥,你伤口长好了吗?”
温枫走到电视机前坐下,“当然了。”
“在家闷这几个月,我都快急死了。”
“我们可不急。”谢栖忍不住嘀咕道。
温枫打发时间的方式之一就是买东西,吃的用的喝的玩的,他通通往家里买。
搬不上来或者组装不好的大件就找关安当苦力,玩的没意思了就往楼下塞,五花八门的食材懒得处理了就拽着褚青跟他说谢栖喜欢。
“昨天我上网的时候还看见了你的店,很想下单的,不过忍住了。”
“不过你拍的那些衣服,有几套我很喜欢,倒是下单了。”
“寄回家给我弟穿。”
谢栖扬扬眉,“我和关安哥正设计新包装,量更小也更精致,回来可以一起寄给你家里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