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说输了的在脸上贴条,打了几圈下来,谢栖脸上都贴不下了,他气得半蹲在椅子上,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算钱!我就不信了,我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
三个大人相视一笑,关安:“要不先把褚青喊上来,不然等会某位少爷气得挠人怎么办?”
温枫在桌子下面踢他一脚,挤眉弄眼道:“你就不能让让他。”
张静安咳了两声,也对关安比口型道:“你好意思把发出去的压岁钱赢回来?”
关安无比坦然地点点头。
温枫:“······”
张静安:“······”
谢栖揣着一沓钞票回来了,拍在桌上:“今天不赢一把,我就不下桌!”
“来!”
褚青向来是有自制力的,即使面对电脑,玩了一下午就上楼来了。他眼睛有点痛,边揉边凑到谢栖身后看他的牌面。
他能看懂,没一会儿就发现温枫和张静安的小动作,关安也发现了,表情越来越狰狞。
这一局结束,谢栖终于胡了,他笑得合不拢嘴,第一个把手伸向关安:“给钱!”
关安很不情愿地递了张一块的纸币,咬牙切齿对温枫道:“你们两个!喂牌喂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当我是瞎子吗?”
温枫冲他扬扬眉:“你不是又怎样?”
谢栖喜滋滋的把钱叠好揣进口袋,抬头问:“怎么了?”
张静安对他笑笑:“没怎么,他说他累了,无心恋战。”
“也是。”谢栖伸了个懒腰,“关安哥不行也很正常,毕竟他最虚了。”
“谢小栖,你说什么!”
谢栖躲到温枫身后,顺手还把褚青拽上了:“谁让你刚刚贴条的时候在我眉心画红点,别以为我没看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略略略 ,你就是不行!”
关安想伸手越过温枫抓他,奈何温枫有意护着谢栖,三个人老鹰抓小鸡似的。
张静安拿过相机,咔嚓一声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谢栖动作灵敏,身上的红毛衣衬得他面色润如玉,褚青一手挡在他身前,板着张小脸,他个头窜的太快,眼看着都到谢栖鼻尖了。温枫笑得开怀,一手护着谢栖,还被关安怒目圆睁的瞪着,只一脸无所谓。
张静安反举着相机,自己露了小半张脸,她不住地笑,眼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泪花。
他们身后正对着贴着大红色福字的窗,外面的鞭炮声连天响,仿佛都被这张照片收了进去。
在连港,春的脚步慢极了,这张照片都被洗出来摆在客厅许久了,天气才堪堪回暖。
谢栖一进家门就揉搓着脸,“都三月了,怎么还又干又冷。”
“连港比宜州好多了,以前冬天我手都冻裂开过。”
谢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什么?”
褚青瘪瘪嘴,“天冷······”
谢栖拉起他的手左看右看,松了口气,“没事了,以后就都不会了。”
“你也不早点说,我好多给你买点东西涂涂,要是今年一不留心还这样,我怎么跟李姨交代。”
“下次再去看他们我就要告你的状了。”
年前年后他们去了两趟墓园,两个小的在三个大人面前各执一词,都有的说,一去就能待好半天。
“不会的。”褚青顺势缠上谢栖的腰,“连港很好,去年是我过得最暖和的一个冬天。”
谢栖拍拍他的背:“等以后哥赚大钱了,保证你一个冬天比一个冬天暖和,咱们满屋子开空调,在家穿短袖吃冰棍。”
褚青目光幽幽的看着他,凑到他嘴边嗅了嗅:“哥,你不会又偷吃了冰棍吧?”
“啊?”谢栖挠挠头,往侧卧走:“这才几月,外面哪有冰棍卖。”
“哦······”
褚青紧随其后,“但你和关安哥去找的新仓库不就是带冷库的吗?”
“啊?”谢栖还想装傻:“我怎么不知道。”
“具体的还没跟人家谈好,产品我们都还在初选阶段,一切都待定呢。”
褚青静静的看着他哥瞎扯,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上次见到何叔他都说了,冷链运输有点麻烦······”
“对,你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上次那个什么······你姑姑,咱姑姑,跟我说可以帮忙,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褚青:“······”
年后没几天谢栖就和关安又忙起来了,温枫年初三就去院里值班了,张静安在备考,抓紧了没开学这段时间学习。
褚青每天跟着谢栖跑半天,剩下的半天就练练基本功和拉伸,否则开学了去又是硬木板一块,这是秦炳的原话。
三月份谢栖和关安才把事情跑出点眉目来,只是处处有限制,想要真正按照他的想法办起来有一定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