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想出来个所以然,陈浅就喊他过去了,他只能拧了下褚青的耳尖,瞪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哦。”
看着谢栖走动间带起的裙摆,褚青忽然觉得可惜,为什么男生不能穿裙子,那样他夏天就可以经常看到谢栖穿了。
他很想看谢栖穿更多裙子的样子,只这一件还不够,但他更明白如果把这话说出来谢栖会削他。
此时的褚青理解了温枫以前的心情,他后悔自己没有带相机来。
结束的时候谢栖眼都快挣不开了,他本来张嘴就想喊褚青,但话都出口一半又顿住了,刚才褚青的眼神很奇怪,他莫名的就不好意思喊他来给自己换衣服了。
他一出来就看见陈浅在给褚青塞钱,“你哥牺牲这么大,怎么能不给钱,快收着······”
“但我们现在不缺钱了,真不能要,不然他要抽我了。”
“得了吧,他能打过你?”
谢栖:“······”
“我不会还手的,他要打就打。”
“也是,看你那样。他要是打你累着自己了你还心疼他。”
陈浅抬起头才看到一脸面无表情的谢栖站在越说越起劲的两人身后,“咳咳······”
万芳一扭头就对上谢栖幽怨的眼神,她笑起来,抬手拍拍他发顶,“哎,看我们谢栖长得,实在是太俊了。”
“你就把工资收下好了,今天我跟你陈浅姐也没空请你俩吃饭了。”
“姐,钱我真不要了,咱们之间还分那么清干嘛,还是说你以后不想帮我了?”
“你小子······”万芳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那你俩回家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了。”万芳还是硬塞了张五十的纸币进褚青包里,“说好的打车费。”
这点钱也没必要再推,谢栖只摆摆手就跟着褚青下楼了,他余光瞥到褚青的包鼓囊囊的,随口一问:“你包里装的什么?”
褚青低头去翻车钥匙,一条腿跨上了自行车才答道:“塑料袋,带回去装东西。”
谢栖知道他一向持家,也没再多问。
他跟着跨上后座,搂住褚青,“现在家里有钱了,不用那么精打细算了。”
夜风吹拂过,谢栖把头靠在褚青背上,他骑得不快,这一段路也稳,在酝着隐隐花香的晚间,谢栖的眼皮越来越沉,直到合上了。
褚青轻轻喊了他一声,没等到回答后车头方向偏过去,换了条路。
家里一直以来都是褚青收拾的,他对样样东西在哪了如指掌,谢栖想要什么只会喊他。
他趴在长椅上眯着眼,褚青不让他睡,往他嘴里塞了块大白兔奶糖,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
谢栖身上盖着褚青的牛仔外套,遮住他大半张脸,他感觉脸热的厉害,又实在困得没劲把外套掀开,只能嘟囔着翻了个身。
昏沉间他做了个极短的梦,眼前是一片虚影,但他知道那是谁。
谢准笑得眼都眯起来了,朝他拍拍手蹲下来:“谢栖,过来。”
“过来给你好吃的。”
谢栖看向脚下,他变小了,个子才到谢准膝盖,摇摇晃晃地走不稳。
“谢栖!”
听着谢准的一声声呼唤,谢栖两眼只顾着看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谢准一手撑在地上,他很想做个严父,但谢栖小脸红扑扑的,急切地喊他:“爸、爸爸······”
他按耐不住的站起身,也朝前走了一步,“谢栖真棒,猜猜爸爸口袋里有什么好吃的?”
谢准的口袋对于谢栖来说很大,里面总是装着各种各样的好东西,他爱吃的,或者小玩具,有时候还会是一把硬币。
睡梦中的谢栖咂咂嘴,“有······锅巴吗?”
“有。”褚青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小袋塞进谢栖手里,“哥,醒醒。”
谢栖撑开双眼,他一只手被褚青握着,掌心灼热的温度让他的意识渐渐复苏,“嗯?”
塑料袋被揉得悉悉索索的,谢栖垂眼去看,发现竟然是一袋锅巴,不过很小一包,椒盐口味的。
褚青为了让他少吃点零食可谓是煞费苦心,买的包装一个比一个小,谢栖回回都嫌不够自己塞牙缝的。
“褚青。”
谢栖扬起了唇角,他眼里还有点点泪光闪烁着,锅巴被他撇到一旁,他歪着身子靠在褚青怀里,低声道:“有你真好。”
褚青浑身一僵,他平时天天搂着谢栖,现在倒是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了,他无措地对上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喊他:“哥······”
春日暖洋洋的,他们又依偎在一起汲取着在彼此身上才能看到的那一点希望,靠着敢想走到了今天。
距离褚青来到连港,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谢栖想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两年前的那一天了,一个很乖很闷的小孩从此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