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这么冷的天我真的不想刷呀······水那么凉,杯子里面还黏黏糊糊的,你难道想看我两只手冻成猪蹄吗?”
褚青把热气腾腾的烤红薯拿出来,谢栖立即笑了,“好了,我知道褚青对我最好了。”
这回轮到褚青撇嘴了,嘀咕道:“谁都想对你好。”
谢栖笑得无奈,坐上自行车后座,一手搂着他的腰,“你天天拈这些没由头的酸也不累得慌。”
到了家谢栖推开门就看到餐桌上摆着个果篮,包扎的很漂亮,是满满一篮草莓,鲜红水亮,个头还大。
“哇!”
褚青咯吱咯吱的磨起了后槽牙,这必定是何景同送来的,自从谢栖抽空去找他谈过话后性情大变,对谁都和和气气的。
每次去酒店他都要凑过来辗转的问两句谢栖如何如何,褚青头几回还能好声好气的答了,后来越听越火大,又不能发作,憋得脑门都长出个痘来。
关安翻他白眼,“你差不多得了,人家就是想巴结老板,别以为谁都对你哥图谋不轨。”
褚青皱起眉头,“老板又不止我哥一个。”
“我不经常去,你跟你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当然冲你哥去了。”
“瞎子都能看出来巴结你没用。”
褚青:“······”
“这草莓看着就甜,谁送来的?”谢栖把篮子推给褚青:“快去洗洗,我要吃。”
关安掐着饭点回来了,一坐下就看褚青黑着脸,谢栖没理他,埋头吃得正欢。
“怎么了?”
“何经理送来的草莓,特甜,我吃了五个,他说太多了,我有这么弱不禁风吗?”
关安笑了,“要是他买的他就不说多了。”
谢栖:“······”
“你怎么谁的醋都要吃?”
关安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褚青抬起头,“关安哥你的手怎么伤了?”
谢栖啪地放下筷子,“怎么伤的?给我看看。”
“没事。”关安敛起笑容,“就是不小心被铁丝划到了。”
“你才是最弱不禁风的那个。”谢栖觑着他的神情,想起前些日子温枫提过一嘴的建议,“不然等我高考完你就别去管厂里了,好好在家歇着,或者找个疗养院,还是你想去哪休养都可以。”
关安夹了一筷子青椒搁在碗里,嘴角又扯出一个笑,“怕我功高盖主要革我的职?”
谢栖翻了个白眼,“你少看点电视剧。”
“我是认真的,温枫哥还说让你去办个长期住院,总之别再操劳了。”
“还不至于。”关安瞥了一眼褚青,“再等等,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呵呵。”谢栖冷笑,“你清楚有什么用?”
“你也知道温枫哥那个人的,他可不像我只是口头上说说,真要惹急了他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哪惹他了?”
“他又不跟你讲理。”
关安:“······”
睡前谢栖和褚青分别在书桌前写作业,褚青完成得快多了,他一直都比学校的进度快,还剩半年就中考一点都不着急,每天只按部就班的完成作业再复习。
他翻出抽屉里的唇膏朝谢栖去,“哥,你嘴唇太干了,涂点。”
谢栖很不喜欢唇膏黏糊在嘴上的感觉,又怕再干下去挨温枫说,只能借往后仰脖颈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低头看了一眼就挑刺,“刚吃过草莓,我不要涂这个味道的。”
褚青只好从口袋里翻出另一只,“这个是青苹果味的。”
看他满脸抗拒,褚青一手抬着他的下巴,指腹无意间蹭到他的唇瓣,“哥,你的嘴真软。”
“嘴不都一样。”谢栖还盯着桌上的数学试卷,愁眉苦脸的思索着立体几何的第二问,他做了几条辅助线都不对。
“你的不一样。”褚青没忍住道,一点点旋出泛着清香的膏体涂在谢栖下唇上,“哥,你抿一下。”
谢栖这才抬眼对上褚青的眼神,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弟弟长大了,但猛然发现自己被这双充满侵占欲的眼睛注视着还是一愣,他靠在椅背上,上半身几乎被褚青两臂圈在了怀里,离得也太近了。
“哥?”
门和窗都关得很严,屋里泛着融融暖意,也闷得很,谢栖慌乱地垂下眼,把笔扔在桌上,“我写困了,先去洗个脸。”
那杆细细的水笔骨碌骨碌地在桌上滚,一直到桌边都没停,褚青转过身来看着它掉在地上,他蹲下去捡,背对着谢栖露出一个笑容。
一池冷水都没把谢栖耳尖上的红浇下去,他两手撑着水池,看着镜子里水淋淋的脸,连两颊都升腾起了股绯色,他指节紧绷到发白,一弯腰把脸埋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