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起来了。
林少言和林少威对视一眼,搞不清楚,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
她们只想吃东西!
这个络腮胡大汉和那个人叽里呱啦说些什么呢,根本听不懂,只有那个小二的话,她稍微懂一点。
那个络腮胡大汉口里的“两位,是第一次来这枯荣线”字正腔圆,还有那个人口里“大周”“西平”听懂了一点,其它的,完全听不懂。
林少言只觉得耳边吵得要死,那个大汉声音又不好听,还不如那边那个绿眼珠的,偏偏是这个大汉坐过来了,还在旁边叽叽喳喳的。
就在林少言越来越烦躁的时候,突然穿来一股香气!
草大姐从屋子里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来,“面来喽!”
两个大瓷碗,碗里是满满当当的黄面条,上面铺着肥瘦相间的大片羊肉,油光透亮,鲜味扑鼻。
吃的来了!
还不等草大姐放下,林少言就从草大姐手里端过碗来,不顾烫,拿起筷子就是一大口!
面条粗细相当,筋道有嚼劲,汤汁鲜美,面条和汤汁混杂在一起入口,简直美味至极!
草大姐在旁边看着她俩这样,有点儿疑惑得回头看一眼灶房,又低头看两个吃得这么快,忽然叉腰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吃吧,嗯?还要,好!马上给你们上!”
林少威几大口就吃完一碗,把碗推到一边,说,“再来一碗。”
班玉堂和狂鹰都震惊了。
尤其在林少威吃了三大碗面和一盘满满的羊肉之后,班玉堂和狂鹰已经不再对话了,狂鹰旁边的人甚至有一个在林少威吃完第三碗面后,拍了拍手,不过在狂鹰一个眼神下停下了。
林少言拿出包袱里师傅准备的钱币,问草大姐,“多少钱?”
草大姐大手一挥,“不收你们钱!”
林少言惊讶道,“不可以吧,我们吃了这么多,应该给钱的。”
草大姐拍拍林少威的肩膀,格外豪爽,丝毫不见最开始的样子,“没事没事,都是江湖女儿,吃几碗面算什么,羊肉我们更是有得是,还要吗?再给你来点儿!”
林少威放下筷子,看着面前已经干干净净的碗盘,不好意思得点点头,果然,草大姐又喊着上面了。
林少言看着很心疼,摸摸林少威的手臂,想,这几天小师妹没有一顿吃饱的,真是可怜,她这个师姐简直不像样。
她温柔道,“吃吧,吃饱就好,师傅给了钱的。”
师傅各国铜币都给了点儿,就算后面还是要付钱,也有,如果铜币不够,还有银子。
林少威点点头。
班玉堂听两人对话,问道,“在下班玉堂,不知两位名姓?”
林少言回答,“林少言,她是林少威。”
班玉堂拱手,“原来是同辈师门,恕在下失利询问,请问……您是师姐?”
林少言无奈回答,“不然呢,这不一看就知道吗,你还问?”
班玉堂震惊,就连狂鹰听见,也一脸惊讶地看向等待面来的人。
面来了后,草大姐就坐在旁边眉开眼笑。
班玉堂又拱手道,“失敬失敬,那两位也是来此投靠阳关刺史的吗?”
林少言:“阳关刺史?什么阳关刺史。”
班玉堂不解道,“两位不是听闻阳关刺史新上任,来界当游览,欲投靠阳关刺史吗?”
大周和西平的关系一向复杂,两个国家大战不断,边境也在不断改变,两国交界处的几所城池割来换去,不知道下一秒是西平人,还是大周人,虽然说西平人和大周人长相有区别,但在交界的这几所城池里生活,总会有相爱的两国人,生下含有两国血脉的孩子。
更不要说子冈陶氏,到处走商经营,哪国人的血脉都有。
所以在这枯荣线两边,像狂鹰那样完全以西平国人自称,敌视大周国的,反而是少数。
更多的,是像草大姐那样,哪国人都一视同仁。
只是大周势强,三国官话也是大周国君提议,不可避免大周话居多。
所以林少言一出口,班玉堂就想过来结交二人。
他想去大周国生活。
林少言听出班玉堂口里的不解,自己也疑惑了,“我们只是来找人,不是来投靠什么刺史的。”
班玉堂连忙急促道,“为什么不去,旧刺史被刺杀后,新刺史一定需要武艺高强的人护卫,观二位不俗,自荐一定可行!”
林少言看班玉堂这样,这个人管她们做什么?心里不爽,语气里就带出来,“我们有自己的事情做。”
什么旧刺史,新刺史的,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她要去找四师弟。
而在林少言想着四师弟时,也有一个人在想着林少言。
“大人,马上到枯荣线了。”
“嗯。”
坐在马车里的人闭上眼睛打坐,眉目凌烈,脖颈修长,一身黑色长袍,更显得肤白如雪。
如彻骨高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