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温暖干燥的大掌垫在了脑后。湿濡的呼吸扑在颈侧,压抑又难以克制。
太近了,近的叫人头昏脑涨。
过度的亲密叫她恍惚了一瞬,回过神儿,双手用力抵在他胸口:“放开。”
“不放。”祁晟字句黏连,“我以为我们说好了。”声音分外磁性。
时媱止住动作:“说好什么?”
他将头埋深,突兀道:“演戏不是这么演的,为什么要带那半妖回家,我不喜欢他,赶他走。”
不提还好,提起演戏,时媱沉下脸,迁怒的看向面前的男子。
因为陆朝君,白白糟蹋了那些点心和酥山,不仅配合着哭了几声,还听了一肚子烦心的话。
偏偏她和祁晟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外室妇——呵!也好叫她吃了祁晟,才能承认下这个名头。
小手没拉腹肌没摸,连本钱是大是小都不知道,外室妇个大头鬼。
至于祁晟,时媱眯起眼睛,她绝对不是迁怒,只是确实是需要考虑一下两个人的关系了。
如今系统安排的任务也有眉目了,再挖一挖幕后真凶是不是陆朝君,便可以抽身离开,过逍遥日子去。
“什么演戏,我们到底说好什么了。他是我请回来的客人,帮着照顾海兰娘子的,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带着他们出去租个院子,这样总行了吧。”
走?不能走。
时媱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仿佛要从他身边走掉,不要他的感觉。
祁晟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抬起头。
眼中的乌云积聚,如闪雷霆般,骤变冰蓝,反复的切换。
不,不会的,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必须留,不得不留。
“阿媱,你懂我什么意思。”他语气坚定,不依不饶。
“我不懂!我从来不懂你的意思,祁晟指挥使,该松开了,男女授受不亲。”想起什么,诚恳道,“说起来,解蛊的材料马上就齐了,等海兰娘子醒来就能讨要鲛人泪,明日我去公主府上取灵蝶蜕,等解了蛊,我便和思嘉姐他们回平州,好如你的愿。”
祁晟不傻,也没失忆。
“你在说什么气话,那些只是我和陆朝君胡说的。”直视着女子的双眼,“只是权宜之计,做不得真。”
“那什么是真的?”时媱认真道,“我也是假的啊,我不是你的外室妇,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有来去自由的权利,我和你说的是认真的,等和你的事了,想回平州。”
“有关系的。”祁晟双手紧握着时媱的小臂,将她圈在怀里,没有丝毫的空闲余地,“我心悦你。”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女子的反应,可她面色平平,没有寻常女子的娇羞,没有兴奋,更没有回应。
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我喜欢你,时媱。”祁晟再次道,“我会娶你为妻,共赴余生。”
时媱眉目含笑,骤然绽放出如花的容颜,刚松口气,却听女子道。
“不,你不喜欢。”
祁晟大脑空白了一瞬,接着也笑了,笑的妖异,被气的。
小骗子。
他抬起手,克制的在她的腰间描摹。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么有趣的小骗子,带有目的却又全心全意为他好的小骗子,从天而降,就像仙女一般,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他却很喜欢,喜欢的紧。
喜欢到想要日日厮混在一起,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想让时媱只独属于他一个人,永远不分开。
每一日,他都想侵占她的每一寸肌肤,从上到下,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气味,就像他曾最厌恶的,失去理智的野兽,在对方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他想让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将她塞进自己的怀里、骨血里,永不分开。
叫她独属于自己。
拆穿她,囚禁她。
可他不敢这么做,怕吓到她,怕自己大仇未报,会连累她。
可现在——祁晟冷哼。
“真的不是蛊虫影响的你吗?”时媱什么也没察觉,继续轻声道,“牵情蛊的子蛊天然的会想要靠近母蛊,而且我要的不是喜欢,是爱。”
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喉中的笑意,蛊虫……原来她到现在还没察觉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