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光拦住,“如果你进宫,你要如何解释这些人越狱?如何为他们开脱,你又怎么解释他们就是无辜的,退一万步说,这件事是宁王一手策划,现下宁王就在宫中,你又如何能进得去,如何能见到圣上,就算你真的能进去,可日后也难保你不会被宁王针对,还是先坐下,等公主消息。”
沉和也附议道:“对,叔父,实在不行,还有劫法场这个下下策,先耐心等等。”
沉长书只得再次坐下。
安宁的贴身婢女遵照吩咐,每日子时之后来到冷宫等半个时辰,本以为今日无事发生,没成想有鸽子飞到她的面前。这不是婢女第一次做这件事,只见她左顾右盼几下,眼疾手快抓住鸽子,从鸽子腿上的信筒取出字条,藏在怀中不敢多加逗留,急忙离开冷宫。
一双眼睛注视着她的身影,跟着她一起离去。
婢女闷头前行,在看到不远处巡视的侍卫便立在一旁,低着头等着他们离去,为首那名侍卫示意手下先走,自己来到婢女面前,低着头的嫡女心道不好,怎么偏偏在今日出了岔子。
侍卫来到她跟前,举着灯笼照亮她的脸,慢条斯理道:“你不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吗?这大晚上的,来此地作甚?”
“奴婢在宫中闷得慌,就跑出来是走走。”
侍卫道:“这条路,可是往冷宫去的,你大晚上的,去冷宫做什么?莫不成是找人私通?这可是要被杖毙的,还有,你如此着急,莫不是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杖毙二字让婢女脸色微变,藏在怀中的字条在此时宛若一块烫手山芋,烫的婢女脑袋发疼,她喝道:“我没有私通,而且我好歹也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岂是你这小小侍卫能审问的,若你不信我说话,就随我一起去见安宁公主!”
“好大的威风,你到底藏了什么,快给我交出来!”
侍卫说着就要动手搜身,婢女大声道:“我只是出去散个步而已!你要是敢动我一下,被公主知道了,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咬牙切齿,被迫停下动作,心中冷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宫中就算死了一两个宫女,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不要说被扣上私通罪名的宫女。
“你与他人......”
侍卫话未说完,就听另一名婢女声音响起,“澜溪,你怎么还不回去,公主让你拿的东西你拿到没有?”
澜溪赶忙说道:“拿到了拿到了。”说着就把此前就放在身上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支簪子。
婢女道:“就是这个,快走吧,公主找这个找了一天了。”
安宁就算在宫中也常在各个宫中走动,落下些小物件是常有的事,之前也发生过几回,侍卫自然知道,可他今夜受人命令,一定不能让澜溪离去,便拦住她们的去路冷声道:“慢着,你可以走,但是澜溪得留下,她鬼鬼祟祟不说实话,我看找东西是其次,私通才是真!不能就让她这么走了!”
后来的婢女冷声道:“公主吩咐我们不要把这件事乱说,我们自然听吩咐,你要是不信,就随我们一起去见公主。”
三人僵持不下,还是安宁打破了僵持,她在宫中迟迟等不到人,便亲自来找,见了安宁的侍卫不敢放肆,澜溪把簪子递给她,后来的那名婢女把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安宁将那侍卫骂的狗血淋头,罚他在原地跪半个时辰,便带着婢女们离去。
捡回一条性命的澜溪松了口气,回到宫中正欲请罪被安宁叫住,示意她把拿到的字条取来。
安宁屏退四下,看完字条烧毁,盯着烟灰沉思,心道:为了逼出安竹翎宁王竟如此阴毒,更可恨的是底下那些官员,为了交差甘愿做宁王的走狗。实在可恨!
想罢,狠狠砸了一拳桌子。
侍卫来到宁王面前,说着方才发生的事,宁王打赏了些钱财,让他对方才的事守口如瓶。得了钱财的侍卫双膝也不疼了,笑意盈盈地拿了钱离去。
宁王召来一名太监,在他耳边低语道:“告诉才福,安宁去找陛下的时候,一定要拦住她,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