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说吧。”
淮尘轻捏着官辞的指骨,解围道。
小奶团子这是醋了,少见啊。
官辞很少会把情绪外泄得如此直白。
这样很好,总不至于闷着自己。
洵尧红着脸,点头如捣蒜,一本正经开始胡言乱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淮尘神官,真没有想到您居然是淮尘神官,我真得很崇敬您,之前如有冒犯之处,在下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洵尧拱手弯腰行礼。
谁能想的到,口口声声说自己一无是处的散神官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淮尘神官。
那可是唯一一个可以比肩主神的神官啊。
“洵尧神官无需这般客气,我不过是比你们先飞升了几年,若是换了你们,也许比我还要强强几分,往后勤加修炼,这神官的主要差事还是要落在你们身上的。”一股灵气将人扶起,又撤了下去。
“是,淮尘神官,在下一定勤加修炼,不会辜负淮尘神官的期望。”
洵尧情绪高涨,灰头土脸压制不住少年神官的恣意,一身黑衣更显意气风发,背后的长剑会主人意而激起一声鸣响,亦可剑指苍穹。
官辞一直明白淮尘的苦心,他希望所有后辈神官都能刻苦修炼、主动磨炼,成为能够造福一方百姓的神官。
这样才不算辱没了百姓的供奉。
可这时候,官辞不免要想上些许了,至于要这么激动吗,淮尘又不是他的人。
只是前辈罢了。
官辞侧身把淮尘挡得严严实实,只得略略看见淮尘化了春意般的眼睛。
这一动作却将自己与身后人拉得极近,以致于能够感受到淮尘身上的温度。
从正面看,就像是被拥在了怀里。
成钰待洵尧说完,这才拱手行礼问安:“淮尘神官,久仰盛名。”
“成钰神官。”
成钰和洵尧一直被安排在一起除祟,玄烨神官绝对是用了心思的,一个深思熟虑,凡事小心,一个大大咧咧,热心直率,两个人在一起很合适。
玄烨神官一介武将,能将此事处理成这样,实属不易。
成钰也为淮尘的身份而讶然,同洵尧一样,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当时霁月风光的淮尘神官身上,不同的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交谈,他听到了一些进去。
他对此事也有一些猜测,淮尘神官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亲和,让成钰放宽了心,有些猜测应该但说无妨,不会被杀人灭口。
成钰问道:“淮尘神官,官辞大人,敢问此人是否与主神大人有关?或者说此人就是主神大人身上的某样东西。”
他听这“於歙”一口一个他,仿佛所做这一切都是在为那个“他”谋划,而与天道扯上关系的,除了淮尘,只有主神一人。
想到之前闻到此人身上散发的香火味道,那除了是符纸残留,还有一种是来自于百姓的供奉。
百姓供着神像或画像,虔心上香,这对于神官来说,是福相。
“於歙”伤口的自愈,与之脱不开关系。
官辞将淮尘的平静收入眼底,牵着的手握得更紧,仿佛要嵌入骨血中。
淮尘了然,拍了下官辞的手,口型是“去吧”。
放心去说,放心去做。
师父可没有那么脆弱。
官辞半蹲着,视线与“於歙”齐平,对方盯着主神那威严神性的脸,却一副扭曲丑恶的模样,只要拿开嘴里的布团,一定是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为了大家的耳朵,官辞把布团塞得更紧了几分。
他看着眼前瞪大了的,装满了不屑与愤恨的眼睛,官辞道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
“他不是附身於歙身上的。”
“他是於歙的祟气,按照他这个水平,也就是於歙飞升后不久就强硬分离出来的。”
什么。
这人是於歙的祟气!
什么。
什么叫按照他这个水平。
老子天下第一好不好!
除了淮尘,剩下的几人全部被这句话惊到了。
要不是说话的人是官辞,要不是淮尘在一旁并未开口否认,但凡换了任何一种情况,绝对没有一位神官会信。
不对,绝对没有一个人会信。
先不说各位神官通通敬仰于主神大人的威严、修为、品行,就说主神人间神观遍布,坐拥无数信徒,几千年来,也只有淮尘能与之一比。
那是只要看一眼就心安的存在。
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一心扑在守护三界上。
这样的神官,居然会产生祟气。
怎么可能呢。
椿围着“於歙”绕了几圈,手指抚摸着下巴,点头道:“嗯,一看确实比主神小。”
“那个,椿,椿椿……”成钰“椿”不出来,不知道做何称呼。
椿扬手一摆,满是无所谓:“就叫我椿就好,本鸟没那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