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摸了摸下巴,“王爷,这属下着实有些看不懂了,这个阿嫣不仅没有做什么不利我们的事,反而把眼线给除了,难道她真的没有问题?”
“不对不对,她肯定是为了得到王爷的信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闻风一脸严肃,肯定是这样。
“是真是假,且看日后。”程朝年目光深深,倒是有几分意思。
闻风抱着臂,轻啧了声,语气难掩嫌弃地说:“王爷,这陈浔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
“你去一趟,送点东西。”程朝年执笔落字,举止间透着清贵之气。
“送什么?”闻风问了句。
程朝年看他一眼,那意思是随便,不过是寻个由头罢了。
“是。”闻风扬起一个坏笑,然后迈着气势汹汹的步伐去了陈府。
这陈浔原是户部尚书,三年前程朝年初为摄政王之时,陈浔胆大包天,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大骂程朝年挟天子以令天下,与谋反何异!
话刚说完,就被程朝年贬为户部侍郎,虽降了官,但权利却没削,户部尚书一职空缺三年,户部之事仍旧由陈浔做主。
陈府门前的小厮见到闻风,立刻进去通禀陈浔。
“陈侍郎,好久不见了。”闻风懒洋洋的打着招呼,语气颇为熟稔,这陈府他也来了不下百次了。
陈浔已是不惑之年,两鬓有了白发,浓眉大眼,留着一撮小胡子,他气势冲冲的走过来,惹得路过的花草晃动了一阵。
“闻大人此次登门,又有何指教啊?”陈浔的语气算不得好,甚至有几分阴阳怪气。
“哪里哪里,陈侍郎一片忠心,唯恐陛下受到伤害,王爷说了,当奖,特让我将此弓赐予陈侍郎。”闻风拿起那把精铁制出的宝弓,欣赏的目光流转在弓上,“这可是新制出的一批弓中最好的一把了。”
陈浔微微沉思,怎突然奖赏他了?
倏地,他脸色一惊,只见闻风抽出一支穿云箭,正瞄向他的头。
闻风手上一使劲,那支箭就直冲冲的射了出去,挂在檐下的灯笼掉落,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清晰,“是把好弓,陈侍郎觉得呢?”
陈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还在惊吓中,缓了一会儿才勉勉强强的说:“好弓。”
闻风满意的笑了笑,“陈侍郎喜欢就好,东西送到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告辞。”
刚走一步,闻风又回过头,“陈侍郎闲着无事,不如多练练。”
“……”陈浔瞪了眼他的背影,双手拿起那把沉重的弓,差点闪了腰。
管家匆匆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陈浔神色更加凝重,难怪今日登门,原来是在敲打他。
管家面色沉重,往宫内安排人,若是摄政王存心计较,只怕他们要遭难,他试探着说:“大人,这摄政王究竟是何意啊?是想拉拢大人吗?”
陈浔皱着眉头,语气笃定,“我陈浔只忠于陛下,绝不会向旁人低头,更何况是程朝年,三年前救驾时,他足足比预算的时间迟了两日,若非他救驾来迟,先帝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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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岁嫣端着一杯茶进了殿,奉于桌案之上。
程朝年放下折子,喝了一口,神色微变,放下茶杯,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陆岁嫣,欲言又止。
“可是有何不妥?”陆岁嫣体贴的问,温度应该不会烫的。
温度倒是适宜,只是味道过于浓了,顿了片刻,程朝年淡声道:“无事。”
是他考虑不周,忘记让田福禄跟她说了。
陆岁嫣疑惑了一下,继续本本分分的站着,直到他说研墨,她又有了新的任务。
后来田福禄跟她说,给摄政王泡茶要如何去做,茶叶分量多少,何时奉茶,一一给她讲述清楚,盯着她做了几遍,确保她学会了。
紫宸殿的宫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她初来乍到,王爷也没说要她做什么差事,田福禄想了想说:“日后你负责此事,一定要用心,除此之外,王爷有什么吩咐,你照做便是。”
每日只需奉茶便可,这差事比起以前当真是轻松多了,陆岁嫣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