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镜嘟着嘴,满是不服,但客人面前没有反驳。
“当时一个京城住着,还真是没有注意这位侯爷和他的子女,你也知道我们相爷,一向不私底下和皇家来往,及其重规矩,不过嘉阳公主,在宴会上倒是见过几回,可谓矜贵无双,候爷既然是路过替七郎送土夷,东西送到,也就罢了,见与不见的,都可。”
竟然没有往下接,吴言休有些意外,裴七几年的功夫就重回朝堂,内宅再是不堪,张太太母家再没有根基,被崔夫人熏也熏聪明几分,不能再纠缠说程家,以免他们有所防备。
“舅伯母说的极是,这位程侯,我没有见过,好奇了些,舅伯母见笑了,不过也不急,今年和九郎一起赴京赶考,怕是之后要长留京中,有的是机会。”
说到科考,张太太和裴镜都有无数的话说,一直说了,有小半个时辰,吴家兄妹才从校花厅里出来。
“兄长,你怎么……”
吴姑娘刚出门就开始抱怨,被兄长眼神制止,后面跟着两个陪嫁的丫头婆子,话是能随便说的?这次回去一定要正告母亲,她平时对妹妹的管教过于宽松了些。
直到和出来送他们的丫头婆子拉开一点距离,吴言休才谨慎的开口,声音放的极低。
“来的时候父母是怎么交代的,都忘记了不成,之所以不让长辈上门探话,是那样的话,必然要经过裴七和裴氏的族老,有个不成,就没了回旋的余地,让你我二人前来,赌的就是个措手不及,以及……”
他话不必多说,意思就是,凭着他们二人的长相风采,先让八姑娘或者是九郎自己动了心思,认定了最好,这样就能撑上一大半,妹妹急于求成,反而不美。
吴知绽垂下头去认错。
“我知道了,又不能直接提,又要让他们明白,这也太难了些。你说……这个程侯爷,真的只是替人家跑腿送信的?怎么就不信?还有王家,听说也在路上了,你们就这么笃定裴七市舶司的的差事一定能成?”
她有些不以为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裴七也不见得正如传闻中精彩绝艳,说不定比不上他的弟弟九郎。
“表姐王妃还能错了,就算是她自己有当年的情分,想岔了去,谢相爷和祖父父亲,还能看错?现在,三皇子的人还在路上,不是那么着急,先要做的……就是看看这个程家,是不是也有结亲的心思?你可别忘了,就算驸马不想。程家三房那位程普愚,儿子,女儿多的院子里都住不下。”
“不成器的庶孽罢了,再者,祖父不是说,当时就连老相爷的死据说也是医治不当,太医院,可是在嘉阳公主的手里。哪怕在老相爷的灵前,程侯爷说的话,句句不怎么好听,如此大仇,还能结亲不成?”
吴言休眼睛一亮,不管是不是,张氏怕是不知道,他故意加大了声音。
“唉,舅伯母困于内宅,当时崔夫人管家过于霸道,怕是不知道舅伯的死……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