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初暮走后,郁生又“哇”得吐出一口淤血,郁生用手擦去了脸边多余的血迹,看着鲜血染了他的一袭红衣,有些碍眼,便施了个净尘诀后,又立马坐下静养调息。
荆南砚在郁生走后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于是便提前出关回了他的月孤峰。望着月孤峰的小竹屋和满院的白色山茶花,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叹息。
荆南砚第一次见到郁生,那时的郁生还只是个六岁孩童,在临仙宗除妖时救了郁生时,就决定将他带回细心教养。
荆南砚不由得想到刚入门的郁生想用山茶花泡茶喝,被他一顿言语教训后。郁生的眼神那时像小鹿一样可怜惜惜的,然后鼻子微红,声音低沉地告诉他,只是见那花开得正好,不忍心让花枯落泥浪费,便想将它们泡茶之后用来孝敬他。
荆南砚闻言便笑了,告诉郁生世间有比山茶花更好的茶。在之后,荆南砚将自己一身茶艺教给了郁生。
郁生也勤奋好学,在茶艺方面天资聪颖,郁生的修为和剑法没有多大进步,而泡茶的技艺却超过了他。闲来无事时,他也喜欢让郁生为他泡茶。
直至后来看见郁生总是见他会偷偷脸红和傻笑,有时也会盯着他的脸发呆。问郁生他在看什么时,也经常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然而,荆南砚忽然想起他在山下除妖时,那些怀情少女便是用这种眼神偷偷瞧他。
见多了这些场面的荆南砚,自然知道他的徒弟对他怀有某些不能见人的情愫。心中除了有些心寒和诧异之后,便是只剩下疏离了。
荆南砚自从知晓郁生对他的心意后,便开始远离他,也不再让他泡茶。
而郁生总是满脸乐呵呵地往他身边凑,像是不知疲倦似的。
从未像今日一样对他冷言冷语,似乎郁生哪里有些变了。荆南砚便决定去凌冰峰去看一下郁生,想到这儿,荆南砚便起身往凌冰峰方向去了。
荆南砚在远处就看见了晕倒在雪地里的红衣青年,便步履匆匆地向那地上不省人事的人儿走去。
荆南砚将郁生抱回月孤峰的途中,才发觉怀中的人儿仿佛清瘦了许多,那盈盈一握的腰更加削窄了,全身似乎只剩皮包骨了。
郁生神志不清地一直在断断续续说糊话:“师尊,徒儿真的没有与魔修勾结,师尊,您怎么不相信徒儿,徒儿真的是清白的……”
郁生的手牢牢地握着荆南砚,似乎害怕这只玉手的主人会随时离开他,像个会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猫儿。
荆南砚用力地抽开了郁生紧握的那只手,心里还在疑惑晕了的人怎么还有如此大的力气。
于是,荆南砚就用手试了一下郁生的额头,便无奈地说:“原是发烧了,难怪今日如此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