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视线被吸引去了几秒钟。

“隔壁山头也没有。”很快停止追着水晶球看的克里将视线再次钉回他身上。

达米安停下了抛接水晶球的动作，用克里最熟悉的眼神望向他的身后，那个旁人看去空无一物的地方。

“你自己可以随时随地不限量的到处跑，为什么要约束我不能那么做？”他的绿眸发冷，有疑问和不屑。

“……”

克里看着他，怀疑下一秒刺客联盟的恶魔之子就会诵念起禁忌咒语，然后挥起燃着火焰的刀朝他砍来，嘴里喊道：“告诉你的魔神，从现在开始它的力量属于拉什奥古！”

呃，毕竟他们每天都至少要打上一架，虽然克里是不敌他的，但回档重来让他成了个不可能被战胜的对手……达米安的暗杀和搏斗技巧都因此提高了。

在他的身体准备拍桌跑路的时候，达米安却没有想象中那样以刺客联盟的方式延续他无懈可击的质问——再战一次。

他只是依旧平静地站在那，保持着探究的视线，他很好奇，像个孩子那样；又足够成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怎么样能夺走生命，这不是儿戏。

他冷不丁地问：“那它……祂？叫什么？”

克里有点傻愣愣的睁着眼。

话题跳跃的太快，不过他却听懂了他在问什么。达米安想要清楚这件事——那是他的秘密，但他们并不是陌生人，而是被魔法牵扯到一起去的师徒。

他慢慢吸了口气，面上的表情松懈下来：“……它叫剧作家。”

什么怪名字？

达米安闻言微微撇嘴：“哈，那你平时要给它演戏吗？”

被直接说中的克里略有尴尬，看着男孩脸上的嘲意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听从了自己的控制，剧作家没有跑出来在这个搞笑的局面刷存在。

克里无视他的玩笑：“你是想知道怎么动用它的力量吗？很抱歉告诉你个坏消息，它和我拜过把子同生共死了，你得不到它，当然你也不需要它。”

“我当然不需要——我从书房找到了罗德尼留下来的魔法书，学会了长距离瞬移魔法。”达米安立刻回绝。

“……”他这语气听上去很自豪。

克里垂下眼帘，捏了捏眉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这事漠不关心。

“你真的很有天赋，但我不是罗德尼，也没读过他的所有藏书，希望你偷学的部分不会有问题。”

他抬起一只眼的眼皮，发现男孩依旧站在那看着，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大喇喇审视着他。

“是你把那份力量借给我的吗？”他终于问。

克里还在满脑子循环孩子自学黑魔法肆无忌惮瞎实验的事情，反应过来才听出来他在问什么。

他顿了一会儿：“不完全是——是你和它做了交易，至于付出什么代价，暂时谁都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达米安沉默着，然后摇头离开：“魔法师？我看你是谜语人才对。”

克里无话可说，剧作家不会允许有人剧透。嗯，这叫含蓄美。

“你真慷慨。”

达米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说了这句话，声音轻的像自言自语，或许是抱怨或许是嘲笑。克里只看见他重新抛了两下水晶球的背影，那句被风带走的低语模糊地听不真切，于是他也作罢，拿起勺子重新喝汤。

真的好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