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没来之前,更难听的话他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手里握着的掌心一片通红,跟他的心脏一样发着烫。
司盛一改专注的表情,视线越过李廷云的肩膀看向他身后,“我们得跑了。”
李廷云顺着司盛的视线,一脸严肃的前台小姐朝他们走来,小细跟落在地上,急促的踢踏声。
李廷云下意识拽着小老板的手就往外跑,从耳边掠过的风带着小老板身上的香味。
李廷云吸了下鼻子。
小老板真好啊。
小老板怎么这么好。
李廷云把小老板的手揣进怀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摩挲。
前台小姐的高跟鞋踩得冒烟都没追上。
前台小姐:???
跑什么?她们老总在路上了啊!
.
当天夜里,司盛和李廷云正在决定晚上吃什么。
李廷云说粥。
司盛拒绝。
他都喝了好几天粥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破产了。
“你这几天每天都……不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李廷云坐在地毯上抱着小兰花,揪掉上面的枯叶子。
“不喝,”司盛捏着小兰花的花盆边缘,不让李廷云动,令人耳热的话慢悠悠地出口:“再不吃点荤腥,我真要被你做死了。”
李廷云揪叶子的手一顿,小老板的声线浅浅的,跟挂在他耳朵边边似的,撞的人耳朵通红发烫。
他抬起手揉了揉耳尖,瞥了小老板一眼。
小老板那扶模样就差屈着手指按着他的胸口,问他有没有良心了。
“可你还……那什么……”李廷云抵着茶几的脚趾动了动。
司盛隔着摇曳的小兰花看男人,低垂着一张轮廓深沉的脸,拧着眉峰,十分迷人。
“不做了。我保证今天不做。”司盛抬手搭在李廷云的膝盖上,柔软的掌心贴着坚实的肌肉。
突然的温度让李廷云后背窜起一连串电火花,浑身僵硬,手下就没了分寸。
他一不小心就把小兰花一整根绿叶子薅下来了,本就娇弱的小兰花浑身打了个颤,不多的绿叶在风中更显娇弱了。
李廷云拿着一长条绿叶子,透过绿叶的间隙无措地看了小老板两眼。
这,这能怪他吗?
司盛拧着眉头,果断把手从李廷云膝盖上收回来:“不准我吃饭就算了,现在还想弄死我的花。”
“不、不是,”李廷云的嘴张了闭,闭了张,愣是没找到解释的话,他委委屈屈地垂着脑袋,手心里把小兰花叶子绕了好几圈,“那、你想吃什么?”
司盛把小兰花转过来,叶子被拽掉的地方渗出一点点透明的汁儿水,他用指尖抵上去,语气是惯常用的,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心虚了?”
李廷云双手撑在身后,摆弄着两条腿,小幅度地挪着小碎步,凑到小老板身边,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垂下脑袋,脸颊贴着茶几,从下往上偷偷瞄小老板的表情。
司盛垂眼,正对上李廷云掀起眼皮的狗狗眼,被他眼里的小心翼翼讨好到,“做什么这样看我?”
李廷云眉头松了一截,从怀里掏出手,手心里抓着揉皱了的小兰花叶子,捏了又捏:“不生气?”
司盛从李廷云手掌心拿过叶子,指尖蜻蜓点水一般从掌心掠过,嘴角微微咧开一点缝隙,端的是矜贵自持:“我脸上写了生气?”
司盛脖颈修长,身形端庄高贵,像一座孤独的雪山矗立在远山之上,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生疏远离,厚重的白雪之下藏着冒泡的火山。
李廷云眼睛都直了,被碰到的掌心酥酥麻麻,恨不得拿冷水泡一泡。
他一味傻笑,不敢回答小老板的话。
到底最后是决定了吃几个肉。
从小老板提出来的红烧鸡变成了白切鸡。从小老板提出来的呛爆牛肉变成了土豆炖牛腩。
李廷云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的时候,司盛坐在客厅里看。
围裙的两根系带缠在他身后,圈出李廷云身材最劲瘦的一截。
那里的手感很好,悬在他头顶上方的时候,线条在眼前明明晃晃的晃悠。
让人忍不住想贴上去,舔一舔尝一尝。
司盛动了动手指,脑海里回忆起暗红色的葡萄酒掠过肌肉线条的画面。
他舔了舔唇,脑海里闪过很多不健康的东西。
.
李廷云双手绕后,指尖抵着指尖解开围裙,掌心翻动,把稍微有些小的围裙从脖颈上摘下来。
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厨房西晒,锅热起来浑身就跟泡在热水里似的,李廷云下意识地拽着T恤的下摆,反手想脱的时候,看了眼外头。
隔着厨房的玻璃门,客厅里小老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