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险獠,你敢辱我!”
“老狗何不以溺自照!”
二人越骂越难听,相熟的同僚有上去劝架的,有将二人拉开的,还有被波及,也参与这场混战的,一时间商议国事的宫殿仿若成了西市的菜行一般。
龙椅上崔鸿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都是亲近的大臣或是长辈,一时间左右为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子,许是打累了,殿中的动静小了许多,崔鸿煊忙唤左右,“别打了、别打了,快去叫大将军”。
连架都不知道拉的木头内侍们此刻麻利的动了起来,片刻功夫,几个手持长棍的大将军已将那端王与李文山整个压在地上,可仅露出的头还在不停地叫骂。
“狗奴!”
“鼠子!”
崔鸿煊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爱卿们如此,朕,当真心痛极了”。
“一个是朕的长辈,一个是朕的肱骨重臣,”他复叹,“朕真是左右为难呐”。
端王本就是个混不吝的,趴在地上放声哭嚎,“世祖啊,先帝啊,你们怎么不把我给带走啊,如今活生生受那些狗獠的欺辱”。
“就连你们看中的孙媳妇,儿媳妇,那狗奴还想抢走啊”。
李文山正以袖掩面整理冠发,谁知对面仍恶语相向,气得怒发冲冠,连撅起的发鬚都顾不得整理,“你血口喷人,谁敢动陛下的人?”
端王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哀嚎着,“若是不能按照世祖遗愿来,就让我这个碍人眼的去陪世祖和先帝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起身往外走,连左右两个大将军都挡不住他。
坏了,那方向是去太庙的。
几位相熟的大人赶紧追上去拦住,七嘴八舌的劝道,“殿下不可,不可呐,陛下会为您做主的”。
皇后立谁家的,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这国丈的身份也轮不到自己身上,可若真去太庙,他们得一旁陪着。
享福惯了,哪里还能受得了那个罪。
几个机灵的内侍也急忙赶过来劝着,有个瘦弱的小太监慌乱之中路过李文山,毛手毛脚的不小心踩到一片胡子,巨力之下,只听见刺啦一声。
········
一片寂静中,端王放声大笑,“哈哈老匹夫,你这天天炫耀的胡子,它,它竟然是假的”。
李文山不可置信的伸出手,但只摸了到光溜溜的下巴,一时间如丧考妣,连争吵的力气都没了,以袖掩面,匆匆离去。
端王自认赢了这一局,得意洋洋的环顾四周,“可还有谁不信世祖托梦的?”
谢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后,自然不会参与这趟浑水,王家的领头羊王清之闭目养神,彷佛根本没有看到眼前这场闹剧。
郭富贵倒是想说话,被一旁的人拽了下官袍,又讪讪的闭上了嘴。
满朝文武看着无赖的老端王,一时间竟讷讷不能言。
端王更显得意,“陛下,您看?”
崔鸿煊担忧的看着离去的肱骨,又看了眼无理取闹的十七叔祖,终是无奈奈何的叹气,“既然众爱卿都无甚异议,那便依十七叔祖所言”。
“民间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