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时,邓布利多已经推开沉重的大门。我们一进去几乎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两边阶梯石凳上的人都望向我,眼神复杂。
哈利坐在正中间的石凳上,铁链没有捆着他,也许看在他未成年的面子上。周围大约有五十人,他们穿着紫红色的长袍,胸前别着精致的银色W。威尔·康奈利也在中间,他见到我微微侧身和旁边的女巫说了句什么。
康奈利·福吉板着脸,他身边坐了两个中年女巫。珀西也在这,他人模人样的穿着西装,不知道罗恩知道自己的哥哥正审讯自己最好的朋友是什么感受?
“审判记录员: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珀西从羊皮纸中抬起头,他骄傲的微微一笑,又忙于文案记录。
“被告方证人:辛西娅·张。”
邓布利多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哈利猛一扭头看见我们,他放松下来坐得更端正了。这就是邓布利多的力量,只站在这就让人觉得踏实。
我无视威森加摩成员的私语声走到正前面,福吉有些慌乱。
“啊……”
“邓布利多。是的,辛西娅·张。这么说,你收到我们的信了,知道审讯的时间、地点改变了。”
他故作疑问。
“看来我没收到,不过我们犯了一个幸运的错误。我们起来简单吃了一个早餐,早到了三小时。”
“有谁没吃早餐吗?”
邓布利多笑着,福吉已经被气的冒烟了,他还要保持冠冕堂皇的公正。他不停的擦汗,掩饰自己的紧张。
门口接待的女巫说哈利的审讯时间是十点,是临时被改到八点的,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被临时拉来参会的。邓布利多轻松的缓和了法庭紧张的气氛,也缓解了哈利的担忧。
“那么……我想我们需要一把椅子……韦斯莱……”
“不劳费心。”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轻轻挥动。一把柔软的磨光印花棉布扶手椅凭空出现,他没有坐下。
“我们的证人,请坐吧。”
福吉从一堆文件里抽出羊皮纸,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念道哈利的“罪行”。
他在麻瓜面前使用了守护神咒,并且福吉还旧事重提说道了他曾把自己的玛姬姑妈吹成气球的事。
哈利有些恼火,他大声的说道。
“我使用魔法,那是因为……”
威尔旁边的女巫打断了哈利的话,她站起来,面容和蔼。
“你能变出完全成熟守护神?”
“是的。”
哈利烦躁又绝望,他不知道这位女巫问这个有什么关系,我咳了声制止他。
“是,是一头牡鹿。每次都是。”
“多么了不起啊,他才十五岁。”
威尔搭腔道,他朝我微笑着。那位女巫应该和威尔关系很好,她没有介意威尔的话。威尔说完,其他成员都讨论起来。
“你是在学校里学会的吗?”
“是的,我三年级时,卢平教授教我的……”
女巫没有继续让他说下去,而是继续赞叹他多么了不起。福吉愤怒的制止了这位女巫,他怒视着威尔。
“这不是多么了不起的魔法的问题,博恩斯。”
“越了不起越糟糕,他当着麻瓜的面这样做。”
珀西也赞同的点点头,继续在纸上记录。邓布利多处变不惊,他环视一圈威森加摩的成员。
哈利被激怒,他想要站起来反驳却被铁链捆住。
“我那么做是因为摄魂怪!他们出现在小惠金区,袭击了我和我表哥。”
博恩斯女士扬起眉毛,单片眼睛几乎要滑落,威尔在忍着笑意。
“摄魂怪?你什么意思?孩子?你是说摄魂怪?”
“摄魂怪在小惠金区,我不明白……”
福吉发出尖锐的嘲笑声,打断博恩斯还透着惊讶的惊呼。
“阿米莉亚!我来解释一下吧,摄魂怪只是托词,这是个谎言。一个很妙的谎言,麻瓜看不见的,这是他的一面之词……”
“没有证人。”
哈利大声嚷着,他的声音盖过所有审判席的讨论声。
“还有两只,我没有说谎。”
“打扰一下。”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福吉脸上依旧是傲慢的神情,他不屑的看着我。我敲了敲胸牌,福吉愣了一下。
“抱歉,打扰您慷慨激昂的推理了。辛西娅·张,证人……是我……”
福吉肥胖的脸上充满不解,他重新坐直身体,结结巴巴的说道。
“全名?”
“辛西娅·张,您该治治耳朵,先生。”
我丝毫不怯场,即使他是魔法部部长。福吉涨红脸,他不耐烦的拔高音调企图恐吓住我。
“你是霍格沃茨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学生,对吧?”
“是的。”
“据我所知,你并不住在那?我看看,你并没有住所。”
他翻了几页羊皮纸,继续说道。
“那么你去那做什么?”
“私事,先生。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去借钱。”
“说一说,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我去小惠金区找哈利,想借一些金加隆。我们在麻瓜游乐场聊天,和他表哥发生了拳脚冲突。结果,在那之后天突然变得很暗很冷,我们跑到一处隧道。在那被摄魂怪堵住,有两只,一只在袭击达力也就是哈利的表哥,另一只在袭击哈利。”
“那你呢?”
“那是摄魂怪,我想找人帮忙的。”
整个审讯庭仿佛被摄魂怪袭击了,安静的能听见福吉恼怒的呼吸声和珀西写字的沙沙声。
“这么说,你并没有看到全程。你的证词并不是那么让人信服么……”
“我看不一定,福吉部长。”
威尔不顾博恩斯的拉扯站起身来,他整理了一下巫师袍。
“她是巫师,她确实看见了摄魂怪。即使她没看见波特施咒的过程,也不能代表摄魂怪没来来过小惠金区。反而是,摄魂怪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惠金区才是问题,对吧?”
“你要是不相信,我还有别的证人。”
费格太太走进来,大概是和刚才一样的程序,福吉依旧不肯相信,但陪审团大都被说服了。
“我们必须问问我们自己,八月二日怎么会有本该待在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去了麻瓜世界呢?”
邓布利多平静的说。
福吉身边一个矮胖的活像瘌□□的女巫说话了,她声音大惊小怪的像一个小女孩。福吉介绍了她。
“哦,邓布利多校长。我想我一定是误会了你的意思。我太愚笨了,刚有一瞬间,您似乎在暗示是魔法部下令攻击那个男孩的。”
随后她发出让人头发发麻的银铃般的笑声,我也笑起来。
“肃静,张小姐,你怎么漠视法庭?”
珀西狐假虎威的训诫我,福吉很满意。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位乌姆里奇女士太聪明了。我才是真的愚笨,我竟然没有猜到是魔法部暗示摄魂怪这样做的。毕竟您是高级副部长,您说的一定是真的吧?难道摄魂怪不听魔法部的控制了吗?”
乌姆里奇慌忙撇清,她鼓鼓的眼睛看着福吉,又指着我。
“我没有那样说。所有摄魂怪都听命于魔法部!”
“那么说就是,那两只也是喽。”
“当然!”
乌姆里奇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她大惊小怪的捂住嘴巴,发出小姑娘一样的惊呼声。邓布利多微微欠身点点头。
“那么,魔法部无疑会彻底调查摄魂怪为什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没人批准就向人攻击。”
福吉恼羞成怒,他开始将这件事归结于哈利的胡思乱想,完全不把我和费格太太的证词放在眼里。
“也许,他们串通过证词也不一定。或许,哈利·波特给了他们好处。加隆?是加隆对吧?”
福吉扯着嗓子,他继续和邓布利多争论,他忌惮邓布利多的能力,故意向邓布利多施压。
“他在学校干的坏事我还没说呢!”
“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说他的贡献呢?怎么你害怕了吗?”
“魔法部无权惩处学生在校期间的时,这与本案无关。”
邓布利多这样说,他总是谦和有礼但此刻透出不可置否的冷峻。
“法律是可以修改的!”
“当然,你已经在修改了,康奈利。威森加摩已经来为一件小小的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的事故,大张旗鼓的开庭了。”
上面的巫师脸色复杂,那位瘌□□似的乌姆里奇女士正死死的瞪着邓布利多。
他又用严厉的语气说话,福吉狠狠瞪着他。
“赞成指控不成立的请举手。”
博恩斯女士应该是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她打破僵局要求投票,威尔率先举起手,接着博恩斯也举起手。一只只手举起来,超过半数,我松了一口气。
“赞成罪行成立的举手。”
福吉和他身边的人举起手,不过零星只有七八个。
“很好,罪名不成立。”
“祝大家有个愉快的早餐时光。”
福吉负气离开,邓布利多也离开了暗室。
博恩斯大声斥责着威尔。
“你知道这样会让你丢掉工作的,威尔。”
“走吧,阿米莉亚。该吃早餐了。”
哈利一动不动的坐在绑着链条的椅子上,他机械的望了望我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
他激动的握住我的手,他几乎是小跑出去的,差点和韦斯莱先生撞了个满怀。
“情况如何?”
哈利激动的说不出话,他解开一枚衬衫的纽扣。
“大获全胜!”
哈利满意我的形容,连连称是。威森加摩的成员一个个走出来,韦斯莱先生的脸上是惊恐不已的神情。
“他们正式审判你,这太荒谬了。这里是审判黑巫师和食死徒的,福吉当你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
哈利挠挠头,他的头发又蓬乱乱的。珀西走出来,他目不斜视不看自己的父亲,我不解望向哈利。
“走吧,回去告诉你。”
我们走上九层走廊,他小声说道,因为是附耳我们贴的很近。
福吉正在不远处,他正和卢修斯教父和德拉科在交谈。德拉科注意到了我和哈利亲昵的动作,他眯着灰蓝的眼睛,步子往前迈了一步。
“好啊好啊……守护神波特!”
教父嗓音冷冷的,德拉科咬咬牙皱着眉还是那副傲慢瞧不起人的神情。
“波特,我不敢相信魔法部居然相信了你的谎言。怎么样?喜欢这个称号吗?守护神、波特!”
他和哈利说话,眼神却死盯着哈利身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