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谢时便收到了来自蒲爷爷的消息。
“是小时啊,怎么突然想起你蒲爷爷了呀。”老人家明显对微信还使不太利索,所以发的是语音,谢时刚一点开就听见了蒲岳一把年纪却仍然中气十足的声音。
“哪有,一直惦念着您的。”在谢时记忆里,蒲岳是个颇为爽朗的北方人,光看外形肯定想不到他会是平日里与书法篆刻打交道的人。
“听你爷爷说,是有些篆刻相关的问题要问我?”蒲岳哈哈笑了两声,“当初你那天赋可是把老头子我给惊到了,让你来和我深耕一下你还不乐意,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啊。”
一听就知道是爷爷又夸大其词添油加醋了好一番,谢时只好把之前对爷爷的说辞又重复了一番,老人家这才笑呵呵的放过了他。
篆刻不是个光靠口头指导就能讲明白的一件事,于是两人约定在下午,谢时打算到时带着工具上门去学习。
刚收拾好了下午要用到的工具,手机忽然滴滴响了两声,是常嘉树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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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看见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无可奈何:“你怎么又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爆料。”
“这次真没有!你点开看嘛,评论区好多实锤!”常嘉树不服道。
谢时根本没兴趣,“你自己慢慢吃瓜吧,我下午还约了蒲爷爷。”
“蒲爷爷?那个篆刻超级厉害的老爷爷?”常嘉树又来了兴趣,“记得先刻我的哦!”
“嗯嗯。”谢时敷衍了两句就放下了手机。
另一边,徐烈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料打懵了。
“怎么回事,之前明明已经说清楚了不捆绑不炒作!这通稿明显一看就是精心策划的!”徐烈气得不行,直接忽略了一旁在镜子前面色平静的林霁川就要冲出去找江月白经纪人对峙。
“烈哥。”林霁川没什么语气起伏的叫了一声。
徐烈收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没好气道:“干嘛。”
林霁川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但是不至于到了暴怒的程度,毕竟之前已经跟江月白那边说清楚了,现在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背后捅刀子。
他现在忧虑大于生气,因为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他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谢时。
他先想的是谢顾问不会误会吧,然后后知后觉的,不对啊,这和谢顾问有啥关系。
所以当徐烈要冲出去的时候,他叫住了徐烈:“我和你一起。”
二人直接杀到了江月白的休息室。
“我需要一个解释。”
林霁川缓缓坐下,泰然的交叉双腿,将手机甩在桌上,数不清几个零的腕表磕到了桌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徐烈站在他身后,将手中的平板翻转,“十分钟内近二十家营销号同步发布内容高度相似的视频,通稿关键词从‘情侣首饰’到‘因戏生情’迭代了好几个版本。”
江月白不在,只有她的经纪人苏薇在,闻言笑着起身:“霁川别生气呀,我们月白最近在面试一部剧的女一号,我只是...”
“所以拿我祭天?”林霁川抬手不耐的截断了话头,“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吧,为这部戏造势,可以。炒‘假戏真做’的绯闻,不行。”
林霁川眼神锁定了对面那个神色有些慌乱的女人,眯了眯眼:“苏大经纪人是哪个字没听清楚?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林霁川本就是略有些凶的长相,眯着眼没什么感情看人的时候更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只是平日里吊儿郎当显得没什么威胁,真当他是谁都能踩一脚的?
苏薇抿了抿唇,笑容有些僵:“霁川,你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吧...营销号想怎么写是他们的自由,我们也确实很无奈...”
徐烈突然展示了一段某个营销号剪辑的两个人进出同一家酒店以及错位的亲密视频,“当晚22:48分林霁川独自进入酒店,而江月白团队的车凌晨00:19分才出现在了酒店后门,所谓的前后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完全是无稽之谈。”
“需要我跟苏大经纪人普及一下法律知识吗?伪造酒店监控录像要判几年?”林霁川双手抱臂,淡淡道。
“还是说,苏经纪人想用诽谤诉讼给江小姐炒炒热度?”
苏薇脸色白了几分,虽然之前对林霁川处理绯闻的能力略有耳闻,但是亲自碰上还是另一回事。
大家都是圈内人,早在林霁川刚出现在大众视野时就有人猜测林霁川的家庭背景不简单,毕竟谁会在刚出道没多久就带得起几百万的江诗丹顿,但是林霁川为人又一直比较低调,导致总有人想踩着他上位。
“三小时。”林霁川起身整理了衣服,表盘在顶灯下折射出冷光,“全网撤稿,消除影响。”
然后带着徐烈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