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于是去祭奠那天,我偏头痛的很。
守丧的除了家人,还有几个穿了爆处班制式服装的人,之所以认得这件衣服,还是萩原研二给我看过照片的缘故。
那时候我们已经许久未见过,别说高中,大学都毕业了半年。萩原研二碰巧在我家附近的街头球场打网球,我路过见到眼熟的身影,驻足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场上的他发现了。他挥手让场边的人换他下来,往我这边走来。
这天萩原研二难得带了顶鸭舌帽,半长的头发束起来,显得人很精神,“哟!”
我从手上拿着的便利店袋子里掏出一罐果汁给他,两个人聊了些近况,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要继续读修士,兴致勃勃地同我讲,工作的地方离我大学很近,哪天找时间他会穿着制式服装来给我欣赏一下英姿。
那天的萩原研二神采奕奕,谈起制服的时候,说颜色很衬他,带了一点故意的自得,引得我下意识就附和他,说好,有机会一定要看看。
到底没来得及。
头很痛,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只想通过睡觉来缓解,为了能尽快入睡,我打开了被炉,确实有效,只是夜中被热醒了。
我爬起来关掉被炉,打开窗子散气,难得是个晴朗的晚上,能看清天上闪烁的光点,我望着出了会儿神。
我知星星闪亮但遥不可及,因而只观不攀。
它原该亘古永恒。
上次被闷醒还是高中的最后一节体育课上,我因生理期见习,找了个长椅休息。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只闷不晒,隔了一臂远的地方有人坐在长椅另一侧给我挡了光。
萩原研二的头发都被汗打湿了,我赶快取出手帕递给他让他料理下自己,他接过擦了擦,把一直挡在眼前的额发挽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突然一笑。
“我其实自己带了手帕可以擦汗,也可以选择不坐在迎着阳光的这里。”
他面上泛着一层薄红,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掏出手帕,也没有离开…”
他曾经说过我好像水信玄饼里的装饰花,隔着一层琉璃看世界。但是萩原研二那时候望着我,我觉得他的眼睛才更像淡紫色的琉璃,美丽得温和又飘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当时的我不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