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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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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乙女】阵

第一人称,避雷:骨。

一.

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我是犯罪分子。

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弟弟,那孩子有着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我叫他转过去,别盯着这边看,却又总是梦到。

像玻璃珠一样,短暂地借着光璀璨那么一下,很快就灰掉了。

唉,醒着也会回忆起过去,我果真是老了。

二.

不过组织里人人身上都背着命,区区弑亲挂在心上显得略微矫情。

我们负责内务的人员看起来与行动组比起来温和的多,不过我们可以走量,比如现在,金发美人在我办公桌前呵气如兰地发了好一会儿牢骚,什么实验品不经用啊、实验室环境不够好啊、助手太笨啊…我欣赏够了美貌,眷念地把手从她的金发上拿开,才用点力气敲击键盘给她通过审批,“苔丝,你的实验品使用周期近来缩短的太快,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对你作出提醒,下次短期内申请,就需要递交书面情况说明,我再视情况决定。”

在得到苔丝一段充斥着过度表演欲望的赌咒发愿,再三表示一定会节俭地使用耗材后,我又批了十个活人给她,为了平账,我同意她实际领走九个,另一个由她自行找人补上,算我附赠了她一个新的助手指标。

偶尔无聊的时候也会算算,依这个地区的法律,我这种帮助犯被抓到会被判蹲几百年的大牢,毕竟行动组愈加过分,开着直升飞机在外面与人火并,感觉迟早会把人引到老巢。

抱着这种想法工作,就总有从话里带出情绪的时候,伏特加来找我报销时,我没能忍住吐槽,这壮汉冲我莞尔一笑,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掏出来塞给我。

我抱着被抓包的懊恼把免提关掉放在耳旁,那边没有人说话,但是我能分辨出有着熟悉频率的呼吸声,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企图摸出一句解释,电话被挂断了。

留下一串嘈杂的忙音。

三.

我猜GIN一定是受了伤,才不自己上门来找我麻烦。

由于我得过且过的生活态度,说话总是不过脑子,有次GIN的背部被斜砍了一刀,不知是什么武器造成的,过了月余皮肉也没能长合,难得有帮他代劳的机会,我自告奋勇提出由我来换药。

其实那画面并不丑陋,粉白的皮肉,再加上溢着明亮颜色的血水,配上他绷紧后显得更为劲瘦的腰线,我被这应该永恒的美色迷惑,冲口而出,“GIN,你能不能死掉,就今天。”

他本来一手把着长发,另一只手抽着烟,眼见是没有空着的手来把我怎样了,就微微回头从长发的缝隙里盯了我一眼,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我陪着笑,嘿嘿地直接撒了一大半药粉上去,他没预料到,身子微微一震。

那创口药据说是很痛,苔丝说实验品有经受不住的,自己动手从撒了药的创口往外抠,GIN显然是钢铁意志,这都没把我怎么样,说明他在钢铁意志外还有海一般宽广的胸怀。

听我抒发对GIN的赞美之情,苔丝把饭盘砸我头上了,面对我的怒瞪,她解释自己近来血糖高,晕碳了。

我学习GIN的宽宏美德,用她新上身的裙子擦了脸上的菜汤,就表示不会和病人计较。

说来大概就因为你今天死掉吧那句话,GIN再也不在受伤时来见我,我怀疑是药粉给他带来了心理阴影,就算有偶像包袱的铁血真男人,该疼也会疼吧。

四.

GIN不一定是宽宏大量,他只是对我的话一向比别人少。

比如说他对伏特加就很温和,伏特加一声大哥,后面坠着简短的问句,GIN就会BLABLA地为他解惑,还会充斥着自得的“哼”当语气助词;骂人的时候也从不吝啬口舌,两手往大衣里一脸酷哥,嘴上全是可爱的小比喻;自己用固定品牌的护发素精心护理头发,却会嘲笑别人天生的下睫毛;甚至如果不去分辨他表情的温度,也算得上爱笑阳光大男孩。

但他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沉默且恶劣,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声不响,身上透出香烟的味道,让我有种在吸二手烟的感觉。

我想这就是现世报,我从前对他不好,他全都记下来了。

屁的宽宏大量,小心眼。

五.

我小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身体健康如牛,总是上房掀瓦,在被逮到之前马上就反方向遁地,因此在一间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我发现了银色头发的瘦弱男孩儿。

长得冰冰凉凉的,眼睛和玻璃珠一样,没有光的时候看着无机质般死气沉沉。

但他头发是银色的,和我母亲颜色一样,于是我心生亲切,把他从地下室里挖出来,拽着他到花园里,像之前发现造型奇特的石头,不能起飞的蜻蜓一样,准备拿去给人炫耀看看。被园丁告状,提着裙子来抓我回去的女仆长看我扯了什么东西来献宝,破天荒地没有第一时间指责我不顾淑女形象,她叹口气,告诉我,小姐,这个孩子,你不能带到夫人面前去。

这个叫阵的孩子,身上与我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脉,但只能和他的母亲姓黑泽,自己住在地下室里,白天有阳光的时候不能出现在地面上,以防被我脆弱地只能透过落地窗感受世界的母亲看见。

我妈妈身体很弱,她一天里只能在阳光不那么炽热的时候挪到窗边来,又尤其喜欢看看我在哪里捣乱,这时候太阳已经往西沉,我听了女仆长的话,怕妈妈正要挪到窗边,一把将阵推进了阴影,可能他身体太弱,也可能是我失手没控制住力道,那孩子被我推得栽倒在泥地上,银色的头发被溅起的土染脏了。

六.

我并不讨厌阵。

我和妈妈一起生活,他却不能。

我很健康、自由、富足,他却反之。

至于父亲…他在我的生活里不怎么重要,出现的时候就只是个讨好母亲却得不到多少回应的可怜虫形象,歉疚、谄媚,和隔着手套按在头上的手。

他对我和妈妈来讲,都不太重要。因此他给自己唯一(可能是)的儿子如此待遇,让我很是愤慨。

我教育阵,千万不要变成这样的坏男人,如果喜爱我的妈妈,就不要再去找别人;如果找了别人,就要负责任;如果不负责任,至少也不该把私生子放在妻子生活的庄园里。

“你说对不对?”我试图拉他一起同仇敌忾,阵和我一起坐在稻草堆里,妈妈不会在清晨起床,于是我大手一挥,让阵在露水还挂在叶片上的时候出来陪我玩。

并且打算如果他说对,就把我刚掏出来的鸡蛋分他一个,如果他不附和我,我就只把掏鸡蛋时蹭到的“哔—”抹他脸上。

阵顶着被我用剪刀绞的乱七八糟的刘海,慢吞吞地肯定,“对。”

手上还在偷偷摸我引以为傲的阳光一般的头发,他的发型毕竟是被我毁掉的,理亏的我装作没有发现。

他表达还十分困难,不像后来的GIN一样,开口就是显着自己读过书一样扯出一长串。

但阵那时候只对我说话。

七.

苔丝显然是气消了,不再提新裙子的事儿,又在用她的一头金发引诱我陪她在实验室八卦。

行动组新来的好苗子里有帅哥啊,看起来和女业务员打得一派火热,也有一脸凶猛的,看上去外强中干,新来的助理意外地身材很好,虽然不笨但也不聪明,出了实验室就不懂她想发展一下的眼神啦。

我看她新助理挺聪明的。

我摩挲着苔丝的头发,听她冷不丁地把话题引到GIN身上,“GIN一定很行吧?”

我拽她头发一下,她被自己的话吓出“嘶”地凉气,掩住嘴拼命向我眨眼。

在组织里,知道我与GIN有关系的人不少,但是知道更多的人,除了不能杀的,也没有几个活着了。

苔丝显然是色胆包天,口花花到GIN身上来,我虽然不介意,但是GIN的死亡威胁如影随形,我揉揉她狗头,大发慈悲地表示自己不会告密。

苔丝眼泪汪汪地握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保密,我说也没什么保密的,GIN很宽宏大量的。

她汪地一声哭出来,指责我不该在这时候将冷笑话进行到底。

八.

我真的会为苔丝保密,因为能跟我谈论GIN的人本就不多,而阵已经不能向其他人提起。

苔丝不论是装傻还是真傻,她都不会将我口中的短命鬼弟弟和GIN主动连在一起。

于是我偶尔会跟她提起我老家的葡萄架下面有我弟弟换牙期的牙齿,我弟弟任劳任怨地拖着病体陪我在雨中顶着叶片等蘑菇冒头,或者我弟弟是凌晨三点钟陪我一同给看门犬接生,在被我塞了狗崽时,会露出无措样子的男孩子。

苔丝锐评,听起来就是草食系弱质男,还好死的早,不然真的要被女人在床上作践死。

我瞪大眼睛看她,她无辜回望,还在等我为她的铁口直断鼓掌。

苔丝,你应该不是直觉系。

九.

新助理是个帅哥,高高大大地,还会打狙。

我觉得组织现在真的是太卷了,宾加那种黑客高手又能体术好又能穿女装的就算了,现在打狙的都能进实验室给苔丝打下手了,一个个都是复合型人才。

我这种咸鱼靠着GIN的荫庇才能在组织里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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