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自豪道:“那可不,我姐挑的能不可爱吗?”
花千树又缓缓闭上眼,轻笑道:“你姐姐真好。”
沈南风正要长篇大论夸奖一番自己的老姐,结果看见花千树这副虚弱的模样硬生生忍住了。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沈南风见花千树闭着眼,于是特地帮他看了一下来电联系人,告诉他:“你哥打来的,要不要接一下?”
“我哥?”
花千树顿了一下,沈南风以为他手不好动作,贴心地帮他接通了电话,递到他耳边:“诺,给你接通了。”
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电流声,花千树接过手机,等了一两秒才试探地喊了声:“哥?”
“……嗯。”
花千树倏的睁开眼睛,这声音不是他哥,是……
林星随坐在长椅上,抬头向上看着面前的这栋寝室楼,因为快入夜,有几间屋子已经开了灯。
林星随看着其中一间缓缓开口:“小树,今天入学还顺利吗?”
花千树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
林星随想起刚刚听到的语音条,闭了闭眼,忍住没有直接问他,只是和他闲聊:“现在在寝室吗?”
“……在的。”
“那晚饭呢,吃了吗?”
“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无趣,花千树想了想好容易又憋出几个字,“等会儿就去吃。”
但无论他说几个字,有不有趣,林星随都是愿意听的,就像现在,林星随又问他:“愿意和我分享你的今天吗?”
花千树眨眨眼:“什么?”
林星随语气缓缓,带着无限的温柔与包容:“什么都可以说,小树,就像你下午和我说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学长那样。”
林星随说完耐心地等着,过了没一会儿,电话那头的人忐忑地开了口:“……我今天,坐着接驳车到了寝室。”
他说完这句话像是卡壳了一下,林星随适时地开口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也像是在鼓励。
于是花千树又继续道:“我一个人搬着行李到了四楼,一点都不重。”
他想了想还是强调到:“我力气很大。”
林星随轻笑一声,说了句“是。”
然后花千树又回忆:“我一进门就见到我的室友,他叫高良,人很好……还有一个室友,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一旁的沈南风本来在整理东西,顺嘴回了句:“沈南风,我叫沈南风。”
花千树笑了:“哦,他和我说他叫沈南风。”
他看着桌上那一个可爱的小熊创可贴开心地说道:“他还送了我一个很可爱的创可贴。”
说完花千树突然住了嘴。
林星随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又问他:“什么样的?”
花千树不想被告诉星随知道自己受伤了,见他也没追问创可贴的用途,反而松了口气,回答道:“是一只很可爱的黄色小熊,毛绒绒的,沈南风说是他姐送他的,他姐姐很好。”
“哦。”林星随笑道,“他有姐姐,你也有哥哥。”
花千树很认真地告状:“我觉得我哥哥没有他姐姐好。”
都不等林星随追问,花千树就自己一股脑吐豆子似的开了口:“他不送我到寝室楼下,也不帮我搬行李,而且没有给我准备很可爱的创可贴。”
最后他还补充了一句:“他说有问题可以随时打他的电话,可是我打过去他说自己在忙。”
林星随一下子就听出来花千树对程千舟不和他打电话这一点十分气愤,微微勾着唇引诱着他:“那以后给我打电话吧,小树。”
花千树不知为何红了耳朵,慢悠悠地回应到:“……哦。”
他又和林星随叽里咕噜讲了一堆,从今天早上起来到现在这一刻,他想起来的,能讲的,他都讲了。
刚刚晕血的各种症状似乎也随着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讲完时,花千树已经重新变成那个青春的十八岁男大了。
在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说话,没有半点给林星随喘息的机会,花千树不好意思地问道:“是不是有点无聊?”
“怎么会?”
感觉到这次通话将近尾声,林星随站起身缓缓走向寝室楼:“都很有趣,我也和你分享一个秘密好吗?”
“秘密”两个字被他念的很轻,花千树却觉得耳朵被烫了一下,缓了缓才强装镇定地开口:“什么秘密?”
林星随轻笑了一声,将手机从耳边放到嘴前,于是传进花千树耳朵里的声音一下子清晰了许多倍。
他说:“小树,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花千树手一抖,直接挂了电话,坐在原地开始冒热气。
一旁的沈南风无意间听到几句,有点好奇地开口:“刚刚那个不是你的哥吗?我看备注是哥哥啊。”
花千树垂着头,有些后悔上次给林星随改了备注,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是的。”
“那你有两个哥哥啊,那挺好的。”沈南风幻想了一下,突然蹦起来,“不过我只要一个姐姐就够了,两个也太多了!”
花千树突然有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哥哥其实也要一个就够了。
手机的振动打断了花千树的幻想,他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查看消息,发现是“陆寻欢”学长发来的。
[king:学弟,新生志愿活动送福利,每个寝室配了一个新的医药箱,我在你寝室门口,你代表你们寝室来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