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佑看他后背,被那狰狞的伤口吓了一跳,四道破口使得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糊了一后背。舒佑急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还是野猪大婶提醒他先止血。
杜衡受伤,又被吸走了一些精气,再撑不住晕了过去,舒佑都急哭了,哆嗦着爪子帮他止血疗伤,又度了灵力过去,看着他苍白的脸啪嗒啪嗒掉眼泪。要不是他们听到野猪大婶的吼叫及时赶来,杜衡怕是早已丧命。
“哭什么,没出息。”二姐嫌弃道,“又死不了,不就是流点血吗。”
她正帮野猪大婶疗伤,那伤口瞧得她心突突的,但并不显露出来,保持着大姐的稳重威严。
野猪大婶体型庞大皮糙肉厚,山彪伤得其实并不深,但杜衡凡人之躯,那一爪子几乎拍掉他半条命,要不是山彪只是要吸食他的精气修炼,这会恐怕已经是一具被咬破咽喉的尸体了。
舒佑哭也不只是因为他的伤,往常杜衡也进山,但有舒佑的暗中保护并没出事,这次才离开几天他就伤成了这样,舒佑自觉是自己没保护好他,自责加担忧就更想哭了。
他知道杜衡进山会带着伤药,止血后从他怀里找出一瓶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又给野猪大婶撒了,谢过她相救之恩。
杜衡昏迷不醒,野猪大婶就先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山洞暂歇,它背上的伤虽然不深,但也需要休养。
临走时舒佑还把杜衡的药篓锄头带上了,他一家子的生计就靠这些药材,可不能丢了。
见他也要跟去,二姐道:“他又没死,你去干嘛,跟我们回去了。”
舒佑放心不下杜衡,让他们先回去,二姐盯了他一眼,道:“大哥说了让你离人远一点,你可别忘了。
“知道了。”舒佑随口答应。
杜衡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堆干树叶上,眼前是小黄鼬担忧的脸,后背麻麻的,倒不觉得多痛。
“你先别动。”舒佑想扶他,小小的爪子不好使,只能拍拍他的手,让他别起来。
杜衡看到他平安回来心中高兴,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舒佑大致说了,知道他们兄弟几个都平安,杜衡也放下心来。
忽然似想起什么,他四下里找了找,舒佑把药篓指给他看,他才松了口气,揉揉舒佑的头。
数日不见,没想到这小黄鼬变得这么厉害,连那么可怕的山彪都能打跑。
看洞外天气已暗,他勉强起身说要回去,要是天黑了还没回去,母亲会担心的。
往常若是要进深山采药不回家,杜衡都会提前和田桂芝说,免得她担心,这次意外遇上山彪耽搁了时间,要是一夜不回,田桂芝怕是要急得一夜合不了眼。
见他要回去,舒佑也不阻拦,山洞中潮湿阴冷,不利于他的伤,回去好好处理伤口也好。但杜衡有伤在身行动不便,野猪大婶看在舒佑救了自己的份上,不顾自己身上也有伤,俯下~身来,如上次一样示意他到自己背上来。
门没拴,田桂芝特意给留了门,杜衡和舒佑小心进屋,想不吵醒母亲,但屋里还是响起田桂芝的声音:“阿衡回来了?”
“哎,回来了。”
“怎地这么晚?饿不饿,要不要做点吃的?”说着屋里就传来走路的声音,杜衡赶紧进屋关上门,不让她看到自己受了伤,“不饿,吃过东西了,娘睡吧,别起来了。”
“那成,你也快睡吧。”
杜衡松了口气,疼痛与疲倦袭来,他趴在床上歇了一会,不自觉就睡了过去。舒佑见他睡着了,化为人形,小心脱下他的衣服,擦去后背的血迹,又用灵力加速伤口愈合,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裳盖好被子,看着他的脸独坐半晌。
还好,还好来得及时,还好他没事。
他轻轻握住杜衡的手,将掌心的灵力和暖意传过去,杜衡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温暖的感觉让他在重伤之下还得了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杜衡醒来,看到小黄鼬缩在枕边睡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换了,后背的伤也处理好了,难不成是这小黄鼬弄的?
“哥你赖床,怎么还不起来?”杜若推门进来,“再不出来饼子都凉了。”
舒佑被吵醒,迷糊起来揉揉眼睛,杜若看到他大喜,过来抱起他直揉:“小黄黄你回来了!”
舒佑被她揉清醒了,也在她手心蹭蹭回应。
杜衡下床动了动胳膊,还能感觉到些许疼痛,但比起昨日来好了许多,想来就是这小黄鼬为自己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