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确在班里绕了一圈,吃流水席,原本空白的纸上也逐渐多了不少人的名字。
他捏着白纸,几步跨上讲台,手往讲桌上一撑:“我求求了,还差几个项目没人,求溺爱再来人报一下吧!”
齐斯年刚好从教室外进来,走过去揽过付确的肩膀,探出头去看报名表上的项目:“来,让爸爸我看看,我再看看还有什么项目我能报的。”
齐斯年虽说学习细胞不如年级霸榜前三的大佬发达,但运动细胞是惊为人天的。有一段时间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走体育这条道路,但后来经过深思熟虑还是选择好好念书。
付确看好兄弟齐斯年一来,眼睛都放了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好兄弟还得是你!”他用手指在项目表上指了几个地方。
齐斯年回教室的时候是卡着上课时间点的,说了没几句话上课铃就响起来。
季恙拿着数学教案,提前一分钟走到了教室门外。
“付确,齐斯年,你俩要鸠占鹊巢啊?”
季恙倚靠着门框,饶有兴趣地看着讲台上的两人。
齐斯年侧头一看,说了句“我靠”,蹦下台去。
一个滑步,瞬移到座位旁边。
付确抱着那张皱巴巴的项目表,回头冲季恙无奈笑笑,灿灿回到座位。
季恙已经带了他们一年,对班里这群人的性子早就了解清楚。
对于运动会这种费体力的活动项目,喜欢凑热闹,但真正报名的也没几个。
“运动会你们兴致倒是挺高的,项目上也放点兴趣。我看你们就是冲着运动会三天不上课吧?”
一班的师生氛围向来很好,班里的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啊——”
季恙无奈笑笑,摇摇头,转身把希沃白板打开边说着:“你们就这副德性,我还能不知道你们!”
季恙垂头翻了几页纸张,说着:“收了啊,该说说正事了。凭你们灵通的消息,成绩出来了应该都知道了吧?还活泼乱跳的,自我感觉还不错了?”
一说到成绩全班都哑了声,一班玩的时候是尽情的玩,说到成绩上也是格外关注。
后排坐着的温云舟原本有些困意,听到成绩两个字脑子突然清醒起来。抬眼看去,季恙低着头,把那一两页纸张翻得唰唰响,惹人注意。
季恙缓缓抬头,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把手抱在胸前,说道:“平均分比上次考试高了一点,不错。”
“哇塞——”
季恙接着又说:“先别着急庆祝,我话还没说完呢。平均分是比上次多了那么一点,但是,可比上个学期最后一次考试的平均分少了不止一点!”他的眼神扫过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偶尔和一些学生的视线相撞,“还有一些人排名是真的很稳定,前进一名都不愿意,你说是不是?齐斯年。”
齐斯年坐在温云舟前面,本来垂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季恙一声正气地叫了他的名字,蹭的一下站起来,把温云舟的桌子都连带着移了位置。
温云舟默默把桌子移回来,抬头望着齐斯年的后脑勺,心道:做贼心虚四个字都摆在脸上了,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季恙瞥了一眼齐斯年,说:“反应挺迅速的啊,低着头干什么呢?”
齐斯年在学校练就了一身本领,其中就包括瞎说撒谎不眨眼。
“没干什么,就是不太想面对我的成绩。”
真的,眼睛完全都没眨一下。
季恙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说的就是你,齐斯年你排名进步一名很难吗?你是够稳定的啊!”
齐斯年低声嗡嗡几声:“谢谢夸奖。”
温云舟差点忍不住笑出来,齐斯年这货真够有胆子的。
季恙看不下去,挥挥手让他坐下。
齐斯年坐下后,季恙酝酿了几秒钟,变了副表情。
齐斯年看着季恙变脸比翻书还快不忍赞叹:“我靠,老季不去当变脸大师可惜了!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
季恙说:“一个月,我们班进步最多的是温云舟。你们也都知道的吧,她转来的时候课程上是拉了你们一截的,但是她可以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落下的补上,甚至在英语和语文两门课上还要多出平均分不少,很值得给点掌声吧?”
班里人像返猿一般,嗷嗷叫个不停。
温云舟扬了扬眉,作势笑笑。
水性笔在她手上转了几圈,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温云舟弯腰去捡,随意瞥到沈听靠在白墙上,蓝白校服穿得不那么整齐,总是把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脖子下的锁骨若隐若现。
沈听不急不慢地跟着班里的人鼓掌,眼睛却是看着温云舟的。
上一次考试沈听的成绩是那样,这次依旧是在那样的分数之间徘徊。
而季恙却是绝口不提,班里的其他人对沈听的成绩也没什么其他议论。
温云舟无聊转着笔,想到当初排在自己名字下的沈听两个字,不由得疑惑。
沈听到底为什么要故意不考好,是不想还是不能?
温云舟越想越远,直到被桌肚里手机的振动声拉回思绪。
温云舟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沈听扬了扬眉,手往她桌子的方向指了指。
她观察周围一圈,确保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手偷摸着在桌肚里掏出手机。
解锁屏幕一看,微信有一条新消息。
对方是沈听。
困:祝贺。
温云舟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发一个谢谢?
太客气了。
应该的?
像孔雀开屏。
温云舟垂着头迅速打了几个字。
—那你呢?为什么故意不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