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饶命,奴婢知错。”她呜咽挣扎着,额头已经磕破,血渍侵染。
秦晞估摸着吴策的人也快搜查至此,就懒得同她周旋,只开口淡淡道:“你可知这是何罪?”
“满..满门抄斩。”
“好一个满门抄斩,”秦晞俯身,愠色尽显,质问着:“那你可知,我朝律法亦有一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
“救命?”秦晞冷声道:“我又不是菩萨,救不了。”
那婢子见哭求无果,眼见死劫已至,她索性也撕开面皮,说:“奴命卑贱,大人捏死奴,若捏死蚂蚁,可秦二公子,秦二公子是秦府独苗,是他...”
‘啪’,观棋反手就是一掌,阻断地上人的胡言乱语。
秦晞不觉冷笑,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悠悠说:“威胁我?你以为鱼死网破便可保你这条贱命么?别忘了,圣皇也是秦家的,她能任由谁满门抄自己的家呢?”
她狠狠甩开地上匍匐的人,弃如敝履,不肯再看一眼,只说:“这世上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本官记得你尚有老母幼弟在酉阳,可是?”
女婢反应读取出秦晞话外之音,连连拽住秦晞的衣角,啜啜而求:“母亲年迈,弟弟羸弱,求大人高抬贵手,求大人救命!”
“救不救你,要看你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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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欢?”孙承宣放下笔墨,笑:“难得见你在此处,怎么想起过来?”
白谨落放下茶盘,行礼奉过茶后才说:“久闻先生的字得康灵帝真传,今日特来求学。”
“你喜欢?”孙承宣看她拿起自己的书稿静静观赏着,一面立盖凉茶,一面问。
“尚在宫中时,就听父王提及过,南岐陛下的字是自创的,苍劲却不乏谦和、温润又包含杀伐,便是那时升起瞻仰之心,只可惜两国征战难得字帖一观,如今看先生的字,倒是能解幼时遗憾。”
“好,我教你。”
孙承宣迈步站到岁欢身后,这才注意到她比来时已然高出不少,也纤瘦好些,只是脸上稚气尚存,五官还并不是格外出落。
她才从雪地里来,沁入鼻子的气息里夹杂丝丝冷意。孙承宣轻松一环,白谨落就被完全圈在怀中。
不觉间,心漏一拍,而身后人更是面颊略红。
“笔要再往上握一些,才好控制,别太僵硬,不然容易抖。”
“...好。”白谨落一一应下。
炭盆镇在不远处,窗子也是大开着,屋内除了孙承宣只剩寒酥,长赢和素商隔着软帘立在外面,白谨落只觉右手纹理滚烫。
好在一字字书写下来后,她全心皆扑在字帖之上,悸动之感也慢慢压下去。
“他爷爷的!”吴策破开帘子,骂骂咧咧闯进来,孙承宣明显感到怀里认真习字的人颤了一颤,墨迹也随着笔端的飞舞,落下几滴在桌案上,更有几滴甩在白谨落袖口上。他伸手轻轻握了握岁欢的手腕,慢慢帮她舒缓被吓到的情绪。
吴策挠挠眉心,有些尴尬:“...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岁欢立刻后退了半步,开口说:“先生教我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