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戈终于满意点头,又看向了犹犹豫豫的小匠。手上是一个小储物袋,只有巴掌大小,里面却另有乾坤,能装下足足三车杂物。除了不能携带活物之外几乎没有缺点。
穷了太久,陈盛戈偷感很重地抱着东西,逐一在宝物上设下禁制,一旦强行抢夺就会面对她的剑招糊脸。
于是这两个怨鬼终于被放过了,又被使唤去给小徒弟扫一扫新屋子出来,走过去的时候脚底都打飘。
那只人参精被交付过来之后并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小徒弟身上靠。树须挣扎力度也不大,只是微微拂过,但是划得皮肤痒痒的,看来那两块木头拿着倒是很合适。
后边还有些新置办的物么,拿着这金贵东西不好发挥,陈盛戈干脆把那人参递给了小徒弟,自己回头去抗那精挑细选出来的薄被子和草凉席。
人参精感受到纯正无害的灵气,每根参须都上阵,抱住了那截手腕。正满足于趋利避害的天性,突然被碰了碰头,原来是一个打开了的铁壶。
那个人类缓缓地将清水倾倒出来喂它。
刚刚死里逃生跑得它根须都快磨破了,叶子也缺水耷拉,但是只有这个人类注意到了不一样,还体贴地给它喂水!
也许是缺水太久,简单的白开水也觉得清澈甘甜。人参精咕嘟咕嘟地喝了半壶,对缠上的这个人类越发满意,根须紧紧环住不愿放开。
俞青青一手扛起刚刚买回来的两袋大米,另一只手只拿了一筐容易摔碎的鸡蛋,筐里面还有给小师弟买的排骨,一步一脚印地往厨房过去了。
陈盛戈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她左手一床薄被一卷凉席右手还有个大枕头,身上又挎着一大个装着杂七杂八东西的包袱。
陈盛戈不知第几次感叹修仙健体的美妙之处,这么大重量还脸不红气不喘,甚至东西捆得够紧她再翻两个跟头都没问题。
要是以前搬宿舍有这个武力值,她就不用一个人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走动了,就这样还腰酸背痛,得缓个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大步到了竹屋子后,一股脑儿把东西塞给小徒弟,又收拾了好一通,把新买的被褥铺好摊开。
左看看右看看,陈盛戈又去厨房,准备拿几个之前做的竹节杯和竹筒来给他装水喝,进去就看见俞青青在找东西,疑惑道:“怎么了?”
俞青青在案板旁边扒拉了一会儿调料罐,问道:“掌门看见我的菜刀了吗?怎么不见了?”
陈盛戈回想了一下,哒哒哒地找那两只怨鬼去了:“三岁小孩都知道,拿了人家东西要放回去!”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第二天就拜师了。四个成年人里,两个算不懂黄道吉日,两个不关心谁来谁去,就依着小孩子的意思尽快办了。
陈盛戈劈竹分段,雕身份牌用了一夜,终于还算能看。俞青青起了个大早,专门按着风俗买了果盘茶叶,垒放成塔,倒还像模像样。
竹屋子做得都一模一样,还都是单间,站四个成年人略显局促,于是就在屋外边的空地上举行。
小徒弟给大家磕了三个响头,又拿起早就备好的温热茶水,逐一敬茶。稚嫩的面庞上一双眼睛不符年龄的锐利,规规矩矩地弯腰行礼。
最后的赐名环节,要由掌门来定,陈盛戈思索片刻,心虚道:“叫陈盛君怎么样?”
不出所料一片沉默。
但她上大学有一年多了,高中背的几首古诗本来就不够看,还忘得七七八八。
连百家姓都只记得赵钱孙李,怎么给人起古风古韵的名字啊?
早知道当初就认真看两眼那本被捐赠到图书馆的《宝宝起名大全》了!比砖头还厚,比A4纸还大,一眼就知道很有实力。
于是转头询问俞青青的意见。俞青青略加思索,开口道:“这山清水秀,云卷云舒,不如叫陈清舒?”
小胆连忙制止:“这根本就是个姑娘家的名字!”
“依我之见,位高权重、平步青云才是一生所求,不若就陈权谋吧!”
顿时一片嘘声。陈盛戈转而看向当事人:“乖徒弟,你有什么偏好吗?”
小徒弟思索再三,认真道:“弟子惟愿能学有所成,为民除害,惩恶扬善!”
“大侠一般叫什么名字啊?”
“这种其实和名字也关系不大吧……”
五个人吵吵嚷嚷的,难以得出定论。竹叶沙沙,移光跃影,人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