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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N-日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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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并没有在露台上持续多久,就更换到室内。

卞皎一.深一.浅地揉着裴子骞后脑的头发,不算短的发丝已经干了许多,但手心仍旧一片潮.湿。直至这个吻停下,他终于睁开双眼,雾气氤.氲。裴子骞静静看着他的双眸,然后吻了一下他的前额,唇留下一片温.热.湿.润。这是复合第一个夜晚,他觉得自己能得到一个吻就已足够幸运。

还未从腰间抽出手,卞皎却已先一步攥住他的袖口。滞了一下,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就见他已踮起脚,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啄吻着他的唇。

“为什么不继续。”

卞皎的声音很软,眼睛湿漉漉,睫毛扑闪像某种小动物,说出口的话却带有郁浓色彩:“……裴子骞,你不想吗?”

裴子骞垂眸看着他许久,呼吸很重。

直到那只手毫不犹疑地揽上他的脖.颈,裴子骞的喉.结终于毫不掩饰地滑.动,抬臂将人抵在木桌旁,他再一次吻上那片唇低叹说:“我不是圣人。”

热.气扑.洒在唇畔、耳垂与脖.颈之间,又混杂潜入一个又一个吻中。

“没关系。”卞皎完全揽住他的脖子:“我喜欢的,从来不是圣……”

他的一字一句说得很艰难,最后却被捂住嘴巴沉进一阵闷.哼。

纤长的手指撑开勾起,逐渐向.下,先是扶着身.后的木桌,后来顺着皮肤撑.开泛白的漂亮胯.骨,揉.进裴子骞的头发。

这天晚上最终睡去时,已是很深的夜。

意识沉去前,卞皎只能感觉裴子骞抱着自己,手臂锢着一个并不会疼或难受的空间,吻与鼻息却轻轻地恒久地贴在背后。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不过相互疏解欲.望。其实对于刚刚复合的关系来说,第一夜就睡在一起难免有一种肉.体契合大于灵魂契合的感觉,但他们能够复合,本身就代表早已不需要判断这个问题。

第二天卞皎没能按时看成日出。

他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一点,睁开眼就见到露台外裴子骞的身影。

亚庇的天蓝得像海,裴子骞站在露台,就像立身在在一片海洋之中。阳光漂浮,他正在讲着电话,感受到视线便释开眉,走进房间,轻轻吻了一下卞皎的额头。

电话挂断后,他说已经订好午餐餐厅,接着就往浴室走去。

卞皎撑起身来,坐在床上,盯着裴子骞的背影,一直到对方的身影很快又出现在浴室门口。

这抹视线一刻未离,裴子骞完全察觉。再次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只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进卞皎手中后在床畔坐下:“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轻到缱绻。

卞皎坦言:“在害怕。”

裴子骞的视线似乎定格一瞬:“害怕?”

卞皎看着裴子骞的眉宇与眼眸,视线在那高挺的鼻与唇间一路游.走。直到停留在对方唇.畔很小一片咬.破的痕.迹上,他终于再次出声:

“害怕是在做梦。”

太像在做梦。

眼前这个人,是他朝思暮想五年的人,是他曾经逃避过的人,是他无法放下的人。就是这个人,此刻这个人的唇.角有属于他的吻.痕,这个人昨夜怀.抱他入睡,与他触碰接.吻。

难道不像梦吗?

就像全天下被爱的人都会怀疑自己凭何被爱,昨夜听完对方的话语后走出露台上,面对阔寥无边的晚天,卞皎曾有一瞬只想回身问对方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来找他,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只想要他。这个问题他从五年前就想问过,直到如今仍未更改。但当重新对视上那双眼眸,夜风吹拂而过,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东西。

他看到几年前的傍晚,看到金湖的日落,他看到那抹意外的吻与后来曾见到的恒常升起的日出,他看到这个世界上存在某种永恒不变的东西。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东西永恒不变。原来不是什么问题都有一个答案,又或者说,原来不是什么问题都必须有一个答案。那一刻卞皎忽然觉得,就像他也不能完全说清自己对裴子骞的感情,也许被爱这件事从来没有清晰原因。

也许爱它本身就是一件无理的事情。

“不是做梦。”裴子骞回答他说。

他已坐得近了些,抬手揉了下他的头发,那动作轻慎,也像是在确认。

记忆真实,吻也真实,爱也真实。

他低声重复说:“不是做梦。”

卞皎也轻声说:“我知道。”

说完他下床很迅速地穿好拖鞋,进了卫生间吐掉嘴中的泡沫,接着小跑出来,径直吻上裴子骞的唇。

薄荷一瞬荡.漾齿息,他的声音从唇.缝间飘漏:“即使是梦,也美到窒息。”

午间的餐厅裴子骞订在市区,却在卞皎的劝说下取消。

这是一位合格的导游。

“既然要来看日落,中午在酒店随意吃一点就好,”他讲,“我等一下打电话订晚上餐厅的位置,只是不知道现在订窗边的座位还来不来得及。”

上一次来亚庇,卞皎没有出去玩到什么,唯独有在窗边吃上一顿难以忘怀的意大利菜。其实那次用餐时日落时间已过,大海一片静谧,田宜宜就坐在对面,语气很惋惜地同大家讲这个餐厅的窗边位很难得,她是提前三天预定才约到。

果然,电话对面餐厅给出卞皎遗憾回答。

挂断电话,卞皎肉眼可见的低落。他说:“我一定要改掉临时做决定的陋习。”

就像在这件事上长了最大一次教训。

裴子骞却说:“不用改。”

视线划过卞皎脖.颈上淡.粉.色的牙.印,他忽然抬手。

那手掌温着暖意,抚.摸上卞皎脖.颈处的皮肤,动作很轻,无端令人想起给小猫顺毛的动作。

“我约试试看。”他轻声道。

那声音像是带着蛊,卞皎只觉得被抚.摸得很舒服,迷迷糊糊着就将手机递给了他。

对方轻笑一声:“不摸了。”抽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接着转身用他手机重新拨通餐厅电话。

走到露台外不过讲了不到半分钟,回来后裴子骞便说:“餐厅说会在短信上发菜单,要不要现在看看?”

卞皎瞪大眼睛,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傍晚真的坐进田宜宜曾约了三天的座位,卞皎的疑惑才被其他的想法取代——

他想起欠了对方许久还未履行的那一餐饭。

“随意点。”卞皎说。

语气干脆极了,含着暖阳般笑意,好像回到以前还在阳市念书时候,每一次麻烦完裴子骞一件事情后就请对方吃饭。后来请帮忙反倒不是重点,缠着对方一起吃饭才是真正目的。

他眼睛弯弯:“这次一定我请客。”

裴子骞唇角轻勾,视线终于垂落到菜单上,但却说:“已经结过了。”

“嗯?”

卞皎不解,他们甚至都还没有点菜。

这时一旁忽然走来一位侍应生,在桌上放好一张银行卡,裴子骞朝对方点了下头,将卡收进钱包中。

终于抵抗不住卞皎含.着强烈疑惑的视线,他解释说:“存了这家餐厅的会员,有优先选座的权益。不是说这一次错过日出了么?下次再来也可以用。”

来的路上,卞皎与他讲过上一次的经历,没能去的红树林,错过的萤火虫与日出。尤其是讲到日出时,卞皎说很可惜。

他讲到刚刚接完的一通电话:“后天的摄影展临时出了点意外,今晚就得回吉隆坡。日出又要错过一次。”

出发前裴子骞就知道这场摄影展,不过却不知道卞皎此行的目的竟然是要带他看亚庇的日出。

早知如此,他们昨晚大可直接等到日出再睡,反正并没有差多久。

晚上的机票依旧订的十点,现在是傍晚六点一刻。窗外远处天际已然可见霞色,云层像剥开的橙橘皮,愈近愈浅,愈近愈蓝。这就是世界第三大日落,它渐变诡谲,它美得如同烈焰。

餐厅开始弹奏德彪西的梦幻曲,音符海水般流淌。

忽然,卞皎收回视线说:“下次不许了。”

裴子骞正在切盘中牛肉。动作停下,问他不许什么。

“总是抢买我的单。”卞皎指尖轻敲下桌子,故作埋冤:“请你吃一顿饭好难,比见亚庇的日落还要难。”

裴子骞就笑了,垂眸继续去切牛肉。

红酒炖的牛脸颊配有土豆和口蘑,十分软烂,其实很像他现在的心情。远处落日像燃烧的镁,夕阳印刻眉眼。一片蓝色之中,他将切好的餐盘换到对方面前,抬眸看向那双眼睛说:

“日落短暂,但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顿饭。”

还有一句话未说出口,但那双眼睛明显已经懂得——

日落短暂,但他们之间还有的是时间。

第二日,裴子骞与卞皎一起回到吉隆坡,上午出席摄影展厅。

团队都在,就免不了介绍环节。

早晨工作还没开始时裴子骞就陪着卞皎,二人之间的氛围谁都看得见。

待到聚在一起休息,田宜宜示意远处正在与人交谈的裴子骞,很起哄地问了卞皎一句:

“那位先生是?”

卞皎没有什么迟疑或者回避,笑着说:“我男朋友。”

这回答大方至极,引得大家顿时怪叫一片。

动静有些过火,引得远处的几位工作人员都停下动作,裴子骞也停下交谈转头看来,正巧与卞皎对上视线。

卞皎笑得很明快,朝他举了举手中的罐装气泡水,像是隔着很远干杯。

裴子骞眉梢轻挑一瞬,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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