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我的办法。”闻钊连眉毛都在挑事儿。
时晏和不走了,他停下脚步,看着闻钊的眼睛里藏不住的不悦。
见这个问题实在是绕不过去了,闻钊只好耸耸肩说:“好吧,我承认,我对工作人员撒了个小小的谎。”
他捏起指尖,比划这个谎言的微不足道。
“为了达成目的,稍稍……有点卑鄙。”闻钊抬手蹭了一下鼻尖,“我跟他们说,我的男朋友在机甲队服役很久了,他好不容易放假出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时晏和怔愣地看着他,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
“哎呀,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的一些小小的计谋嘛!当然,骗人家工作人员确实不是很好,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道个歉的。”
闻钊低头笑了声,叹了口气说:“行吧,我现在就去找人家道歉,省着他们误会了。”
说罢,他转身折返。
“等等。”时晏和抓住他的手臂。
出水不久的小臂还带着些隐约的潮气,冰着时晏和的手,饱满坚实的肌肉此刻正放松下来,柔软地盈满时晏和的掌心。
“算了,你不要去了。”
时晏和的脸涨得通红。
他很久都没憋出来下句话,只是在恍然间松开闻钊的手臂后,又重新抓住了。
还是闻钊先开的口。
他说:“你想换一家餐馆吗?”
“啊?”
时晏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话题。
“就那个什么,宝嘉丽丝。”闻钊抬起被攥住的小臂,转而与时晏和十指相扣,“听说他们酒店的饭很好吃,还能叫到房间里。”
房间里?
等时晏和再回过神来,他已经将闻钊压在酒店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吻了很久。
这厮训人时跟淬了毒一样的嘴,意外地很好亲。
闻钊攥住时晏和伸进衣摆后不太安分的手,说:“我只做Top的。我保证你会有很好的体验。”
“在我这儿,你只能在梦里做做。”时晏和发狠地咬紧了牙根,用力将闻钊的肩膀压在地上,“闻钊,以我的眼光,我觉得你比你想的更适合被人艹。”
他是咬着牙笑的,“‘好’算什么?闻钊,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
时晏和的手放在了闻钊的脖子与锁骨的连接处,那里的大血管连着人的心脏和头颅,用什么样的力度、什么样的时间可以让人失去意识甚至窒息而死,还是闻钊教给他的。
“别这样。”闻钊方才紧绷对抗的筋肉骤然放松,他躺在地上轻轻笑了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脖颈旁时晏和的手,说,“我还是,体验一下你说的那种活法比较好。”
说着,他引着那只手抚上自己的脸。
其实闻钊是有能力反抗的,他不是认输,只是包容了他满眼满心里那个还有点中二的年轻人。
“也算是尝试新鲜的事物嘛,好的话,我不介意以后改换扮演的角色。”闻钊如是说,就像他提及潜水时那样。
这一天,时晏和想很久了。
那些愤恨的、激烈的、野蛮的欲求,终于迎来了实现的时刻。
但不一样的,其实跟他想的不一样的。
闻钊的脸像是微醉,迷蒙的目光那样温柔地注视着时晏和,叫人被看得不好意思。
时晏和从未想过,会亲口听闻钊在他的耳边给出直白的情意。
这人无论什么时候嘴巴都停不下来,情话说多了,又顺着灵魂的战栗说些荤话、胡话、脏话,但都不是叫人生气的,反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气血翻涌。
活人让他说死,死人让他气活。
羞耻心作祟,但不是坏的那种。反而让一切更刺激、更享受。
时晏和从来没被人撩拨得这么疯过,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过会有这么多完全超出预期和经验的感受。
他是上瘾的。
不够,还是不够。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闻钊。
还想要更多。
……
次日清晨,他瞥见闻钊趴在床头摆弄手环。
闻钊没有看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要说些拿他开涮的话。
原来,这人也在遮掩耳尖滴血似的红。
时晏和感觉他们距离进了好多,他很喜欢这样的联系。
于是,他决定就在那一刻再度向他索求。
闻钊说:“饶了我吧,少爷。”
却只是叫时晏和更想做了。
“说真的,少爷,我安排了约会项目,您确定不体验一下吗?”
“改天吧,我今天有其他安排,就一次,完事我就要走了,快点。”
时晏和急切地吻上了闻钊的唇,哪儿来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