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栈他们走后,几个大男生开始收拾办公室。
班主任着实吓得不轻,她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叹息里有放松也有愁闷。
贺璟温从兜里拿了颗糖塞给班主任说:“老师,您先吃颗糖压压惊。”
班主任把糖攥在手里,问:“刚才那个挺高的男生,你们认识?”
贺璟温摇摇头。
一提到陶衍王匆可来劲儿了,他积极地向老师介绍道:“他和许栈住一起的,关系可好了,而且还是保送a大的,上回我们去许栈家,他还带我们学习来着。”
一提到这儿,全场男生除了他和贺璟温,其他的表情都跟上课被抽到提问签一样。
班主任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出了办公室,许母一直询问许栈的伤痛不痛感觉怎么样,许栈不说话只摇头回应。见儿子的嘴唇都疼得发白,走路都要含着胸,心脏就像割掉一块儿心头肉般痛。
门口,张盛江在车里等候。
许栈和陶衍坐在后排,许母担心地回头看。
许栈却笑嘻嘻地告诉母亲,他不痛,他没事儿。还要把衣服脱下来给妈妈看,结果被陶衍按在靠背上不让他动。
“真没事儿,陶衍手快那玻璃都没扎进去。”他执意推开陶衍的手,把衣服上的破洞用手指扯大,自己先看了一眼,又给妈妈看。
还轻松地说:“你看,就破点皮儿。”
母亲第一眼还信了,再看一眼那血渍就开始从伤口渗透出来,才发现那道口子有多长。
“哎呀妈,赶紧捂住。”母亲吓坏了,让男朋友再开快一点。
陶衍慌忙捂住许栈的伤口制止流血,然后用无语又拿他没办法的眼神盯着他。
许母开始和男朋友复盘刚才的打斗和场景,越讲越激烈。
后排很安静,陶衍盯着许栈的胸口表情凝重。
“啧,”许栈把头靠到陶衍肩膀上,垂着眼皮闷笑,他低声道,“流m,手往哪儿放呢,占我便宜啊。”
接着,他贴到陶衍耳边故意叹了口气,让风拂过陶衍的耳朵:“有感觉了。”
陶衍不经逗,只要许栈做出一点儿行动他的耳根子就红得像熟透的螃蟹,视线移动才发现指尖儿正怼在那颗珠子上。
手指不由自主地抽搐,又戳了一下,这感觉有点像珍珠奶茶里的小珍珠,没煮熟的那种。
陶衍相当社死地抿紧嘴唇,然后小心翼翼把手掌向后窜了窜,不敢轻举妄动。
许栈却在偷笑。
陶衍叹了口气,才经历这么大事儿还受了伤仍然能这么笑嘻嘻并且没正形的,许栈是他见过的第一人。
“你们怎么知道郭小梅他们去学校的?”许栈问。
陶衍回答他:“沈亿给你发消息了。”
许栈贱贱地说:“嗯?偷看我手机?说,发现什么秘密了?”
陶衍:“没,我看它进消息就看一眼,然后告诉徐阿姨了。”
“你能有什么秘密?还小~秘~密~手机里存哪个女同学照片儿了?”母亲打趣道。
接着从包里翻出创可贴撕开,回头对陶衍说:“小陶你脸上的伤口贴一下,一会儿去医院让医生给你消下毒。”
陶衍:“好,谢谢徐阿姨。”
许栈掰过陶衍的脸,细细端详一番,关切地问:“你毁容了?”
“老实点,”陶衍把许栈的手按住说,“没毁容。”
母亲转过去后又继续和男朋友复盘战争。
见状,许栈又重新把头靠在陶衍肩膀上,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嘴唇白得像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眼角悄悄划过一滴滚烫的眼泪,他吸了吸鼻子在陶衍衣服上擦了擦眼泪,小声说:“我疼。”
陶衍换了个姿势,让许栈依靠在自己怀里,右手从许栈的外侧绕回来按着许栈的伤口,左手在衣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放进许栈嘴巴里。
然后温柔地擦掉许栈脸蛋上的泪痕,安慰道:“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忍一下。”
许栈摇摇头:“棒棒糖没用,要这个。”
语罢,就去m腹肌。
陶衍老脸一红,尴尬地挺了挺腰,小声提醒许栈:“别闹,叔叔阿姨还在呢。”
许栈眼睛一闭就是装死听不见,陶衍没办法只能扯了扯衣襟稍作掩盖。
到了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加包扎,还好没有伤到内脏不然许母定要把许成海的心脏掏出来绞成肉馅儿喂狗。
医生让他住院观察一宿,如果没什么异常明天就可以回家养伤。
病房里。
许栈躺在那儿打吊瓶,徐秋卉坐在病床前,张盛江站在窗边看窗外,陶衍站在床尾时刻关注许栈的状态。
“孬,这就是你爹,今儿这一瓶子还是冲我来的,就他们家人我都不稀得说了,搁你面前说我这说我那的,到底谁的问题,我告诉你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滴,哎,我都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是了,让他自取灭亡。”母亲叉着腰看似平静地对许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