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锦耸肩,无辜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东西最会坑人了,之前它说我的任务是见证不同大臣的一生,谁闭眼之前我就会被传送到他身边,它管这形式叫见证,我真是醉了,现在又说我能靠幸运值刺杀,我都不能信它。”
宣瑾对此深有感悟,点头如捣蒜,只听脑子里出现了那熟悉的声音——您已通关,嬴政好感度提升一个点,幸运值增加三个点,接下来您的任务是,在嬴政面前玩梗。
宣瑾:之前说的让我幸运三天,现在又说增加幸运值,你到底是怎么算的?
[三天幸运指的是,一旦您过完三天,多余的幸运便不会降临了,而如果您有幸运值,无论多少,每天都会多一点幸运。]
“这次死是几天后?”她再问。
[五天,预计您这次昏迷会持续两年。]
宣瑾挠挠腮,心说这次在外界停留的时间还蛮长的,她还有时间多见见嬴政。她再转而问温若锦:“我冒昧问一下,你的那个“见证”,是怎么个见证法?”
温若锦蹙眉:“就像我说的那样啊,还能怎么见证?”
“大臣死的时间总不一样吧?假如他距离死亡还有三十年,那你难道要等三十年?”
“这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嘛,倒是可以在一瞬移到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去见证那个人的死亡,不过我不想,那多没意思,走马观花吗?图个啥?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日子慢慢悠悠的,看谁不顺眼了就去刺杀,被发现了就赶紧跑,虽然有点危险,可有趣啊!”
宣瑾配合性地点头,礼貌微笑说:“昨日说的话,今日该兑现了吧?”
“什么?昨天我说什么了吗……”
宣瑾那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刹那间变得戾气腾腾,温若锦无奈妥协,好好说话道:“不要生气嘛,这就带你去。”
*
陈兴怀的府宅坐落在西街,这里一般是官员居住的地方,东街所住皆是百姓,两个街有很大的阶级分化,环境也有很大不同,不过这暂且不提。
温若锦持着陈兴怀给的令牌,能长驱直入陈府,不受一点阻拦,而宣瑾则狐假虎威的跟在他后面,于几分钟后见到了陈兴怀。
“你来了?这位是……”陈兴怀放下毛笔,眼睛从温若锦身上移到了宣瑾身上。
“大人,经下官不懈查找,终于找到了一位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男子!”
宣瑾:“…………”男的就男的吧,这不重要。
陈兴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刻宣瑾身着葛布衣服,脸特意用土涂了涂,才看起来没那么白,但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个子不算高,所以在他面前,她就显得有些瘦小。
“看她模样瘦瘦小小的,风一吹就会倒一样,你确定她立过战功?是哪场战役的?” 这位正值四十五岁的中年男子,长着圆脸瑞凤眼,是标准的板正模样,谈吐间有种恢宏的气势在。
宣瑾一听就觉得要露馅。
温若锦则不慌不忙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只玉色杆的毛笔,抬起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只见那毛笔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像热气一般徐徐上升,朝他的眼睛飘去,好似融入了眼中。
“大人,她不瘦小,她的父亲因战争死了,死前是军中营头,而她后来也上了战场,所经历的战役实在太多,一时间描述不完,她的家乡也因战事荒芜了,她无处可去,在这咸阳城没有安身之处。”
“她不瘦小,她的父亲因战争死了,死前是军中营头,而她后来也上了战场,所经历的战役实在太多了,一时间描述不完,她的家乡也因战事荒芜了,她无处可去,在这咸阳城没有安身之处……”陈兴怀双眼无神,只是盯着他的那根毛笔,连着将他的话念了两遍。
待毛笔放下,陈兴怀再抬眼看宣瑾,说:“鉴于本朝制度,有军功者可获官位,而你的父亲又是为国而死,本官破例便许你一职位,就在我手下做事吧,我想你也不想当一个谒者,不如便做个侍郎,官虽不大,但吃喝不是问题。”
宣瑾惊愕地看着方才这一幕,他话说出来有一会儿了才反应过来,连声答“是”,但面上却大大地写了“疑惑”二字,她只能懂他说的这些都是官名,但具体干什么倒是不知道。
“谒者,是传信的奴仆,而郎官和侍郎都是以守卫门户,出充车骑为主要职责,亦随时备大王顾问差遣。”温若锦耐心解答。
宣瑾点下头来,心说她可千万不要再当奴仆了,这简直是磨灭她的人格,又听陈兴怀继续说:“有能力便能晋升,至于你的户籍……本官来为你安排。”
“多谢大人。”她作揖。
“不过,”陈兴怀话题一转,宣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行礼都不顺畅了,连温若锦也紧张了半分,“你叫什么名字?”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她回答道:“宣瑾。”
这次总得用真名,好歹是当官,用个假名怎么行?
“那好,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去问温若锦,他会为你解答的。”陈兴怀最后交代一句。
正要出门,陈兴怀冷不丁地说道:“温若锦,本官交代给你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那语气,简直比寒冬还要冷上几分。
温若锦机械式的回身,搓着双手:“那个……下官无能,还未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