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认真的诉说了自己的请求,当时萧长敬心里并未怀抱希望的。
当听到萧长敬的请求时,江清月唇角微扬,紫色的衣袂随着她微微欠身的动作铺展开来,宛如一朵夜放的紫罗兰。月光下,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紫晕中,既温婉可人,又不失名门闺秀的端庄气度。
在那晚春夜里,她这一身紫衣不仅衬得肌肤如雪,更将她温婉贤淑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处衣褶,每一道纹样,都透着精心搭配的雅致,既不张扬,又不失身份,恰如她给人的感觉——如这春夜的月光般温柔,又如庭中的桂花般暗香浮动。
后来萧长敬知晓了那姑娘破案着实厉害,他不得不佩服,若是少了江清月的帮助,他确实无法完全的解开那些谜题。她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子。
萧长敬头一次长时间接触除了亲人以外的同龄女子。
感情之事从来都不是好说的,关于自己究竟是何时喜欢上她、何时非她不可的,萧长敬自己也答不上来。
可能是在某个夜晚,两人同生共死,一起躲避追杀,和尸体同眠的时候,也可能是他彻底发现她的坚韧远不能用她那文弱的外表来解释的时候。许许多多个在一起的时候,凑出了他们情感的萌动。
明明昨日才刚见了,可是,萧长敬还是很想看见江清月。
她总是那样冷静,在一旁默默的陪伴着,指引着萧长敬。
没有谁不会喜欢清柔的月亮,即便木讷不开窍如萧长敬也是。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江清月,悄悄喜欢了很久,好在如今终于对她表明心迹了,更好在他们是两情相悦。
“周小姐来得正好。”他收回心思,背对着父女俩,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昨日朱雀巷......”
“蓉儿不知什么巷子!”周蓉急急打断,染着丹蔻的指甲却掐进了掌心。
萧长敬倏地转身,玄色衣袍在晨光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六个侍卫,地上还有麻绳。”萧长敬语气无比冰冷,
“周小姐可知,绑架朝廷命官家眷,是什么罪?”
周蓉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手里紧捏着帕子,讪讪道:“只、只是许久未见锦期妹妹,同她叙叙旧……”
萧长敬没和她废话:“此事确实事关重大,周小姐不妨仔细想想再说,若是大理寺查出来蛛丝马迹,那本世子,可就要请两位进去喝茶了。”
周蓉还没表示,周建邦倒是先跪下来了,“世子殿下,小女糊涂啊!求世子殿下饶了小女吧!”
说着他还示意让周蓉也过来跪下,于是周蓉不情愿的也过来跟着跪下,她跪的笔直,眼里写满了不服气。
周蓉不解:“世子殿下,李锦期也只是你的义妹,算不得亲妹妹,你就这般护着她?!”
萧长敬冷笑一下:“我们自是情同手足,若有一天她要出嫁,那也会是以宁王府群主的身份出嫁,本世子这样讲,周小姐明白么?”
周蓉面色骤变,不再说话。
“本世子为人兄长,就要尽到兄长的责任。周大人,子不教父之过,此事就由你来给个准话吧。”
“下官……是下官教女无方,世子放心,下官会将她关禁闭反省,让她带着赔礼给令妹赔罪,一定让李小姐满意。”
萧长敬扶他起来:“周大人此话严重了,您是朝廷重臣,只是若是因为教女无方导致得不偿失的话……那可就不值当的了。只是这谅解不谅解的,我倒也说了不算,得看舍妹如何做想。”
周建邦颤颤巍巍的半起来,半点废话不敢多说,一个劲的点头应是。
场面一时竟有些僵。
突然门外又有人进来喊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世子殿下!真是让咱家一顿好找啊!咱家去宁王府找世子,世子不在,好在在这里找到了世子。”
闻言,萧长敬抬起头看着来的一大堆人。为首的满头白发,手里握着圣旨似的东西,笑眯眯的向着自己走来。
尚公公?他来做什么?
“公公。”
尚公公点点头,无视周建邦还有周蓉脸上的窘态,直接念起了圣旨。
萧长敬不可置信的听完全部。“??”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皇帝他今天抽的什么风?萧长敬一时间僵在原地,没有动弹。
尚公公对他一笑,提醒道:“世子啊,接旨吧。”
萧长敬走过去,心中有些冲动。他是想和江清月早日成婚不假,只是....
皇帝这是打的什么算盘?等钦天监算好日子让他和江清月尽快完婚?朝中官员的亲眷不可离京,难不成他铁了心要把李锦期嫁出去?这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萧长敬暗骂。
这是笃定了萧长敬不能拿江清月开赌,逼他留在琅京。
萧长敬接过圣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直接谋反。
反正太子多病,二皇子痴傻,三皇子年幼,这皇位迟早要给他。早给晚给都是一样的,他倒不如早些砍下他的脑袋以慰母亲在天之灵。
他逼的温宜苏自尽,逼的萧承煜不得不退隐,一次又一次的,夺走他的家人,逼他到绝境,那他也让他试试,那种绝望的滋味。
他目光一闪,恍若刀锋;既然他无比惜命,那他就让他生不如死!
他甩甩衣袖,单手捏着圣旨就快步走出周府,周建邦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的松了松,周蓉脸色一阵青红黄白变换,最后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尚公公也早就随着萧长敬离开,周建邦缓缓起身,刚才懦弱的神态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换做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看着那门外的背影远去,才叫了人来:“把小姐带回房,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来了几个婢女手脚麻利的将周蓉带后,周建邦站在原地许久,才离开那里。
之前他就有过那种想法,现在已经是直接认同了之前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