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奇,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
长笙默默捂住头。
完了,现在松间雪不仅没赶他们走,还怀疑起自己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长笙紧张地揪紧被子,而后听到加菲尔德继续说。
“我知道认为助神有能力闯入王妃寝宫是天方夜谭,但请你理解,我们能杀错不能放过。”
松间雪走到长笙房门旁随意倚在上面,慢条斯理:
“噢?那如果杀错了,你们又当如何?”
“我的助神倒真有几分能耐,如果被你们栽赃陷害,我却无法辩驳,这又当如何?”
助神们和加菲尔德面面相觑。
长笙有几分能耐?
那天她被加菲尔德一行人追得抱头鼠窜的模样在近在眼前。
这个人,有能耐?
加菲尔德反驳道:
“异端在逃离之前,被我用沾染藤汁的石头砸中了身体,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哦——”
松间雪起身伫立,他目光沉沉:
“所以你们就以此为依据擅闯我的宫殿?”
松间雪这是打定主意要干预到底了。
加菲尔德咬了咬牙,却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由我担保,松主教是否能放心?”
偌大的宫殿门口竟然又走进一人。
加菲尔德惊喜喊道:
“大主教!”
大主教手握权柄缓步而来。他冲加菲尔德点了点头,而后看着松间雪道:
“既然有助神看到‘异端’往你的宫殿方向逃跑,不如就一次查个明白。”
“为了表示对你的尊敬,加菲尔德只身查验你的助神。而我则担保……”
他沉吟片刻,而后继续道:“你的助神真如你说的那样,能力不错又不是异端,我可以忽略教会的择取程序,直接推举她为神子。”
在场的助神们皆是一惊。
她们原本只想整整这个助神,却没想到直接给对方铺了条青云路!
大主教本就比松间雪职级更高,而如此一来更是给足了松间雪面子。
松间雪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他并不想长笙当上神子,变数太多。
事情到此刻已经骑虎难下,松间雪只好侧身让出房门通道。
他绅士地伸手。
“请。”
而另一只手的手指却悄悄颤动了几下。
痛痛痛!
长笙待在房内捂住又开始发痛的后颈。
松间雪这是让自己掂量清楚自己的地位,别当上神子呢!
加菲尔德在宽大的袖口中捏着一支药剂,推门而入。
那个可恶的助神此刻半倚在床上,背对着自己。
乌青的长发自床边垂落,运造出旖旎的氛围。
加菲尔德冷笑一声。
教会内人尽皆知,他从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只有这个新来的丑八怪才胆大包天地试图通过□□来让自己放了她!
但很可惜,这招对他没用!
加菲尔德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掰着女人的手往自己的方向转。
他的另一只手悄然打开瓶口木塞,准备动手脚。
女人柔若无骨似的,毫无力气任他作为。
随着身体的翻转,那张这些天从未被人看到的神秘面庞暴露在加菲尔德眼前。
他愣愣看着女人。
这是怎样的面容?
加菲尔德无法形容,却只感受到扑面而来的……
治愈。
如此秀丽的脸色却泫然欲泣,仿佛受尽了天下的委屈。
那股若有似无的破碎感直接击中了他的心头。
他茫然地想到。
我好像,找到了此生挚爱。
长笙呆滞地看着加菲尔德用一股木然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咋了这是?
我因为被威胁不能动粗,你怎么也突然变木头了?
加菲尔德这才像反应了过来,连忙退后一步。
他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长这样。
从未动情的男人面临突如其来的情窦初开难免不知所措。
但这在长笙眼中……
就跟发病了没什么区别。
长笙那只受伤的手紧紧贴着身体,而后伸出另一只手,脸上假装无所谓道:
“咳,你要检查?来吧。”
其实她内心慌得不行。
要是真的被发现,就完啦!
柔嫩白皙的胳膊大剌剌地暴露在加菲尔德的眼前,他几乎称得上是呆呆地凝视这只手臂。
而后,他只觉得鼻尖一股热涌。
他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流了鼻血!
在心上人面前丢脸,他羞赧不已,随手擦了擦鼻血,他梗着脖子说:
“不用检查……”
什么?
长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加菲尔德闭了闭眼,心中已经愧疚难安。
如此柔弱的女人,自己明明知道她没有闯进王妃寝宫的能力,却为了一己之私打算陷害她。
我不是人啊……
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前一步,碰上了长笙的胳膊。
长笙瑟缩了一下。
不是吧,真检查?
加菲尔德看着长笙的闪躲,内心苦涩不已。
都是因为之前我太过鲁莽,吓坏她了。
他温柔帮长笙放下卷起的衣袖,柔声道:
“好好睡一觉吧,你累坏了。”
“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什么?
这些事情不都是你折腾出来的吗?
长笙莫名其妙地看着加菲尔德走出房门。
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学会下蛊了?
门外见到加菲尔德的人也是跟长笙一样的想法。
你被下蛊了?
加菲尔德摇摇头,认真道:
“她身上毫无伤口,不过是一个弱女子。”
他说着说着自责不已:
“我太过分了。”
助神们目瞪口呆。
加菲尔德……原来真有恋丑癖吗?
但虽然加菲尔德大人的爱慕心思暴露,却并没有肯定长笙的实力。
助神们面面相觑,皆是松了口气。
虽然她们想攀加菲尔德大人的高枝,但比起这个来说,当然是晋升神子更为重要。
大主教看着加菲尔德不争气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在扶持一摊不争气的烂泥。
他失望地看了加菲尔德一眼,甩袖而去。
一场闹剧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序幕。
长笙在床上呼出一口气。
虽然过程难以言喻,但她总算是摆脱了危险。
随机,她听到门外传来温和的男声:
“长小姐,我也想进来,可以吗?”
话语听着温柔,里面的危险意味却不言而喻。
松间雪依然怀疑自己。
他不相信加菲尔德的检查,还想自己亲自确认一遍。
长笙看着自己手臂内侧的伤口,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不行,得想个办法!
松间雪推门而入时,只看到长笙穿上了一条十分清凉的粉色蕾丝低胸抹裙。
应该是他属下自作主张放在房里的。
松间雪深沉地凝视眼前的一切。
长笙用那张秀丽的脸顺着光线抬头,姣好的身段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的声音怯生生的,却怎么听都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挑弄。
她轻声说:
“你想……进来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