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对这样的回答也不恼,到最后,沈禹疏给了大半袋的碎银给摊主,小慈心满意得地拎着自己的小妆奁。
沈禹疏最后还是替它拿了衣裳。
知道了小慈爱女工,拎了拎手里不重的纸盒,想到给它买的衣裳全是男款的,便觉有些不妥。
“小慈,要不再去给你挑几套衣裙?”
“衣裙?”小慈想了想。
女子的衣裙更多姿多彩,穿起来可能更好看,小慈自然也喜欢。
“我想要。”小慈对银子没什么概念,衣物大街上的人都有,应该是很便宜的,于是直白道。
到最后,两人手里都提着满满的包裹,沈禹疏见小慈走得不轻松,他也不爱拎拿东西,便施了个法术,将东西全都存放好。
“都放好了。”沈禹疏解释。
小慈哦了一声。
看完了烟花,游了船,沈禹疏带小慈回去,路上还不忘叮嘱小慈。
“你那衣裙切不可在学堂里穿,脸上搽的妆物也不可在学堂用。人不同类,两性之间泾渭分明,我同书院里的夫子讲了你是个男生,若是换了女娘打扮,未免惹得非议。”
小慈坐在灵力驱使的马车上,一点也不晃,也不冷,闻言乖巧地点头。
可若是这样,那些好看的衣裙岂不是都没多少机会可穿,妆物也是。
小慈本来打算的是,学会了涂妆画粉,将自己打扮得犹如个人族娘子似得,白粉覆盖住原本的脸蛋,兴许就白了,看着悦目些,沈禹疏就有可能会喜欢自己。
“可若是如此,那我岂不是都没有多少机会穿那些衣裙?”小慈遗憾道。
沈禹疏见小慈真心喜欢,一时也犯起难来,斟酌着道,“也就上学堂这几年不能穿罢了。”
“开学就带你去明德堂了,读个三年便结业。”
“往后当个厉害的修士,还得上太学读个四年,不过太学你要打扮应该也无碍。”
“喜欢涂妆画粉之类的,便先在家里扮来。”
小慈也知道这已经最好的安排,于是闷闷地点点头。
沈禹疏带着一些揶揄的笑意望着小慈,道,“怎的就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就是看大街上那些女娘装扮得好看。”小慈有些羞赧道,不敢直视沈禹疏过于疏朗好看的眉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必感到异样。”沈禹疏见小慈不自信,耐心引导。
小慈闻言,晶莹剔透的眸子盈盈地望着沈禹疏,带着几分仰慕和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了家里,小慈便撸起袖子,忙忙碌碌地整理起它的大包小包。
“小慈,衣裳都是成衣,不知被多少人试过,你洗过了再穿。”沈禹疏在一旁提醒。
小慈刚准备将这些衣物都拿出来放进衣柜里,但闻言,才知道原来这些衣物是不干净的。
拿起来闻了闻。
没什么味道。
小慈:“啊?看着挺干净的。”
沈禹疏:“还是洗洗为好。”
小慈也爱干净,哦了一声。
但大冬天,也犯起了懒,这么多套衣裳,对于它而言,洗起来麻烦,用灵力,灵力也不太够。
将妆台的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小慈就跑到正在窗棂处贴福字的沈禹疏旁边。
“禹疏哥哥,你用法术帮我净一下衣裳。”
“太多了,我洗起来好麻烦,我想放进柜子里。”
“天气太冷了,我不想手洗。”
小慈灵丹不弱,但尚在初修,很多法术都不会,不精。
沈禹疏点点头,十几套衣裳洗起来确实也忒折磨了。跟在小慈去了房里,见着琳琅满目的妆台,铜镜被擦得蹭亮。
小慈兴高采烈地拆开一个个装衣的礼盒,将一套套衣物搭在纤细的手臂上。
“禹疏哥哥,可以了,你施法术吧。”
“好,一套套来,堆在一起恐怕有遗漏。”
小慈哦一声,手忙脚乱,一套套拿起来让沈禹疏点。
沈禹疏望着它,喉咙轻滚,溢出一点笑意。
一一给它施法术,不一会儿,轻盈的布料便散发出干净清新的洗涤香。
小慈忙碌地将干净的一一装进还有一大半空位的黄花梨木柜里。
沈禹疏望着它整理,其实多月相处,他早已发现小慈性子有些敏感多思,但若是对你敞开心扉了,那便变得赤诚可爱。
沈禹疏瞧着小慈的一套套衣裳,冬季卖的自然也全是秋冬穿的,春夏热起来之前,还须带它再去买一趟。
就妆台上一面圆铜镜未免太小,连全身都照不到,小慈本身对自己没有自信,既然起了打扮之心,自然需要一面照得了全身的镜子。
这样才好选好合心意的衣裳,妆面。
小慈衣裙买了,妆奁之物也买了,沈禹疏便不由将它代入一个爱美爱俏的小妖。
望着小慈空落落的发丝,类天生头发旺盛,刚带小慈回来时,长发带血,缺乏养分枯黄分叉,如今,好生照顾了大半年,个子高了些,原先头发经由他修剪过一些,如今新生出来的乌黑、浓密。
原先不懂束发,发丝显得不修边幅、凌乱。上学堂须得束发,沈禹疏教过它一次,它便一直都这样梳,用一支他随手给的玉钗,简单地绾起后脑上发丝,额前碎发多,背后长发披散在背后。
看去也颇整洁安静。
带小慈玩完,又买了许多新物件,即将除夕大年,沈禹疏还须得回沈都王城里。
小慈现如今住的地方,是他在寻墨书院读书长居的,后来又在附近的监察寮里任职,住习惯了又图个方便,因此便也在那住下了。
但逢年过节还是要回去吃顿饭,举办仙盟宴会时,也需要回一趟,打打交道,谈些事宜。
小慈身份特殊,沈禹疏深思熟虑,还是选择留它在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