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个丑字在书房挂了几年，还是沈序自己给它拿下来的。而沈长新打那以后，闲了也不敢教他两个写字了，他的字基本上是沈劲柏看着练起来的。

“……别说了。”沈序扶额，“好久之前的事了。”

韩湘故笑他：“这会儿知道羞了？”

沈序：“……”

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来！

后面又说了一会儿，再去看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韩湘故把沈宴雀放到沈序怀里，念叨：“你哥大概是要回来了，我去看看你奶奶醒了没有。”

沈序不会抱小孩，学着韩湘故的姿势，却怎么来都觉得别扭，一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沈宴雀倒是没觉得不舒服，眨巴着眼看沈序，突然咧嘴一笑，软软道：“呀～”

“他这是什么意思？”沈序想都没想就随口问出来了，一抬眼对上比他还懵的沈松鸣，这小孩以为沈序在考自己，连忙摆手，说：“小叔叔，我不懂。”

沈序：“……”

沈劲柏回来找儿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进屋还怔了一下，看了沈序怀里的小孩好几眼，疑惑的问：“云兰生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转念一想，这也不对啊，明明还有几个月的。

沈序：“……哥，你看他像刚出生的孩子吗？”

且不说这个，就算是，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给他抱着，而不是在亲妈那里？

沈劲柏：“……”

还是靠谱的沈松鸣小朋友救的场，他拉着沈劲柏的手，解释说：“他是小叔叔的。”

沈劲柏更震惊了：“什么？你哪来的孩子？你……你不是没有……”

沈序：“……”

还不如不解释。

沈劲柏眉头紧锁，很是认真：“你不能对人家姑娘不负责，你得娶她。”

“欸，不是，娶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沈序哭笑不得，“他是我捡的，哪来的什么姑娘？”

沈劲柏一顿，干巴巴的回答：“哦，你又去做好人好事了。”

已经是带回家的第三个人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沈劲柏对这小孩也不嫌弃，在沈序旁边坐下，问：“名字叫什么？”

“宴雀！”沈松鸣抢着回答了，“奶奶说，叫他小雀儿。”

沈劲柏不明白为什么叫这个，但是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摸摸自家儿子的头：“提前做哥哥了，开心吗？”

沈松鸣被提到这件事才反应过来，先是一顿，随后耳根迅速烧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手指卷着衣摆，小声说：“开心。”说完，又觉得担心，扒拉着沈劲柏，问：“那你还喜不喜欢我？”

“这又是上哪听的？”沈劲柏有点惊异，“难不成你还记着我昨晚罚你的事情？”

沈松鸣一扁嘴，摇摇头，解释说：“因为我是哥哥，他们都比我小……所以你们会看他们更多一点，就没人理我，就不喜欢我了。”

“谁和你说的？”沈劲柏眉头一皱，他可从来没这么对沈松鸣说过。沈松鸣眨眨眼，说：“唐铭谦。”

唐铭谦……？

沈劲柏想了下，忽而记起是唐庆柳的小侄子，比沈松鸣小几个月，这人还在的时候就同他说过，自从他走了以后，他和唐家就没有一点来往了。

“不会的。”沈劲柏很认真，“下次再有人这么和你说，你就告诉他，家里的每个人都很爱你，不会这样对你的，知道么？”

“知道了。”沈松鸣乖乖巧巧的回答，搂住沈劲柏，欢喜道：“我不会再问了……我会很喜欢很喜欢弟弟和……嗯……和……妹妹的！”

还有一个是弟弟还是妹妹……？

“为什么还有一个是妹妹？”沈劲柏有点好奇，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沈松鸣望着沈劲柏，蔫巴巴的问：“我想要一个妹妹行不行……我已经有一个弟弟了，想要妹妹。”

沈劲柏：“……”

这我还真不知道行不行。

沈序“扑哧”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被沈劲柏不轻不重地瞪了一眼，立马忍着笑偏过脸去了，省得等会沈松鸣缠着沈劲柏闹腾半天。怀里的沈宴雀看他笑，虽然不明白，却也跟着一起笑了出来，黑珍珠似的眼睛明晃晃的映着沈序的影子。

沈序突然觉得捡回来的小孩怎么看怎么喜欢，甚至都已经盘算把什么好东西都往他这里塞了。第二天傍晚回来又出去晃了一圈，韩湘故等得着急呢，人就带着一对银镯子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满月啊。”沈序一边给他戴上，一边对韩湘故说，“看见了，就想送了。”

韩湘故都不想戳穿他，那是看见了就想送吗？人回来之后专门又去买，指定是昨天就在琢磨了。

小孩子挥着手，抓住了沈序的手指，软软地叫了一声，盯着他不放。韩湘故瞅见这样，笑着说：“这下子更喜欢你了，明天一早走的时候，可别叫他瞧见，哭了我可不帮你哄。”

“他才多大一点啊，认得人吗？”沈序低眉一笑，“起码要再大一点，才记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