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
他到底答应了什么大事啊?难不成……他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沈序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要不然燕痕怎么一副避开不愿意谈的样子。
“……我,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沈序犹犹豫豫的问。燕痕眼皮一跳,不明白沈序是怎么想的,这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燕痕不做声,沈序心里就有点紧张了,轻声问:“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做。”燕痕很实诚,因为事是他做的,沈序唯一要做的应该就是推开他,但是沈序没这么干,所以他在沈序的纵容下得到了一个亲吻。
这难道能说是沈序的错么?
沈序一蹙眉:“真的没有?”
“你不信我?”
沈序可没这么想,只好放弃这场莫名其妙的争论,无奈的一笑,依着他了:“我信你,不问了。”然后看一眼天色,说:“天晚了,真得走了。”
“嗯。”燕痕又莫名的觉得失望,好像他很期待沈序记得一样。沈序真觉得自己像是哄孩子了,放轻了声音说:“明天见……休息那天记得来找我。”
暮色如泼墨般浸透北平,那些低矮的屋檐在乌云下蜷缩着脊背,像一群跪伏的囚徒。黑色的云都像带着重量一样,用力的压在破矮的屋脊,好像要把冤屈的灵魂锁死在无尽的绝望之中。
沈序踩着黑夜的湿气回的家,不出意外的被韩湘故说了一通,一边笑着附和,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
“你去哪?”韩湘故抱着沈宴雀,小孩子眼巴巴的望着沈序,扁着嘴要哭不哭的,一副委屈样。沈序回头看了一眼,说:“很快就回来,我种个花。”
韩湘故注意到他手上那一簇开得浓艳的花,忍不住一皱眉:“又跑哪去搞这些东西来了?家里没有吗?”
“这个不一样,这是我的。”沈序炫耀似的,“我一个人的,千金不换。”
韩湘故很是嫌弃:“……快点种,种完了来吃饭。”
“知道了。”
沈宴雀望着沈序走远,眼睛包着两汪泪,伸出手指着沈序的背影,委委屈屈的看着韩湘故。韩湘故摸摸他的后心:“等会儿就来了,小雀儿不哭。”
“啊……”沈宴雀扁扁嘴,眼圈儿立马就红了,随后眼睛一闭,两行泪就滚了下来,小小声的呜咽,越瞧越可怜。等沈序种完花回来,这种委屈就怎么也止不住了,抽抽搭搭地含住勺子,泪珠子还挂在腮边,却已经条件反射地嚼起来,像只被雨淋湿却不忘囤粮的松鼠。
沈序:“……”
韩湘故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就笑了,说:“这孩子和你小时候一个样,就算是哭也不耽误吃,是个哭得委屈坏了还能数着米粒下咽的馋猫。”瞧一眼沈序,又说:“但他比你乖多了,哭起来也是安安静静的。”
韩湘故这么一提,沈劲柏也想起来了。小时候经常被沈序的哭声闹得头疼,偏偏沈长新还喜欢把沈序往他这里放,因为放他这里停下来最快。
沈松鸣握着勺子,仰头看沈劲柏:“小叔叔小时候也爱哭吗?”
“这你要问问小叔叔愿不愿意告诉你了。”沈劲柏不揭沈序的底,只是眼里藏不住笑,“他不想说,我就不知道。”
沈松鸣搞不明白,疑问在脑子转了一圈,觉得这不是他要管的事,索性放一边去,继续吃他的饭。
沈序听出来沈劲柏话里的戏谑,叹了口气,一边喂小孩,一边对沈松鸣说:“小松,你爸爸欺负我,你可要帮帮我。”
沈劲柏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说的话可没有半点欺负人的意思。”说完还看向举着勺子左右为难的沈松鸣,问:“你说对不对?”
沈松鸣真的搞不懂,只好皱着眉看向母亲:“妈妈,救救我……”
他还是个小孩子,真的搞不懂,不要找他。
李云兰忍着笑,摸摸他的头发,温声道:“没事,你继续吃,爸爸和小叔叔说着玩呢。”
沈松鸣“哼”了一声,脑子里理清楚了,闷闷的告状:“爸爸和小叔叔一起欺负我,我要生气了,嗯……我今天不理你们了。”
小孩子放了狠话,结果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忘了,抓着沈劲柏的手央求:“爸爸,你和我一起睡嘛……”
“你不是说不理我和小叔叔了吗?”
沈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