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觉无奈失笑。

他站起来，把手揣进兜里往外走：“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剩的吃的，不然等外卖送来要饿死了。”

走到门口，应觉发现没人跟上来，回头问：“破晓？”

段岁寒倒在他床上，眉心紧皱，额冒虚汗，吓得应觉掏出手机要打120。

还没拨出去，段岁寒缓慢地，撑着身体坐起来。

“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

他现在才想起来似的：“我昨天晚饭也忘记吃了。”

应觉：……

凭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做到作息规律、定期健身、训练最卷的？

双重人格吗？

-

跟应觉学指挥这件事进展得相当缓慢。

主要原因是时间不足。

教练被调走，整队自主训练的时间不常有。段岁寒要保证睡眠，一周三次健身，训练之余，还要保持自己的大师赛场次和排名，留给应觉开小灶的时间就非常少了。

他倒是想翘了锻炼，但每次理由没编好，孟旌扬问一句为什么，他又老老实实到健身房报到了。

归根结底，还是明白孟旌扬不会害他。

在健身房里的时间并不是无用功，它能实实在在为他的职业和生命带来好处。

也就是这几天，段岁寒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腹部已经有了肌肉轮廓。

戳一下，韧韧的。

别说，真挺爽。

穿好衣服后，他撩起衣摆对着镜子拍了一张，发给孟旌扬。

-孟旌扬：看来没有偷懒。

-这还只是线条，离真正的腹肌有距离。你喜欢的话，我特训一下，一个月就能出四块。

-段岁寒：还是正常来吧……

-看看你的。

后面跟着一个星星眼表情包。

孟氏大楼里，正在加班的孟旌扬一口水呛住。

-孟旌扬：我在公司。

-段岁寒：没有照片吗？

-我看那些身材好的人每次健身都要拍照。

-孟旌扬：哪些人？

-段岁寒：网上。

-孟旌扬：我没有这种习惯。

-段岁寒：好吧。

-遗憾倒地.jpg

吹头发的时候，段岁寒还在想，虽然孟旌扬每次都穿着长袖运动服，但身材肯定特别好。

说起来，哥哥也经常健身。他下次回家要问问他，八块腹肌是什么感觉。

他这点小线条就沾沾自喜了，等练出八块腹肌，会拍得塞满整个相册吗？

他想着想着就笑出来，一屁股坐在床上，忘了自己还在吹头，吹风机砰一声磕在额头上。

“嗷——”

乐极生悲了。

-

洗完澡出来，基地里没什么人。

一队今天有比赛，赛训组和替补都去了现场，二队就剩他和应觉两个人。

晚饭前应觉教了他一会指挥，吃完饭就不肯了，说是段岁寒太较真，教久了他脑袋疼，自己一个人窝回房间打大师赛去了。

但段岁寒上线就看到，应觉哪个账号都不在线。

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在看比赛。

段岁寒从来不看直播。他嫌直播效率太低，解说开场、串场词，中插广告，赛后评论，观众互动……一个多小时就能看完的比赛，看直播得花三个小时。

但是对于关心队伍的人来说，直播能第一时间了解过程和结果，是不可替代的途径。

左右没什么事做，段岁寒在训练室找了个位置打游戏。

他打大师赛一把接一把，很容易忘了时间。

不知道打了几把，他依稀听到有人在喊他，但手头操作繁忙，就没应声。

应觉找了大半个一楼，最后才在这个小训练室找到人。

“破晓。”

段岁寒头也不抬：“怎么了？”

“回你的房间去，今天晚上不要出来。”

等这把游戏打完，段岁寒才问：“为什么？”

他站起来，发现应觉气压极低，脸色和语气都差得不像样子。

“火凤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