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是为了祭奠死去的贞.操。
托勒密是为了只能看不能吃的自己。
“你什么时候捅捅我?”托勒密问。
“反正不是现在。”
“无情的雄虫。”
“卑鄙的雌虫。”
“天生一对。”托勒密很是顺口。
林隽:……
他也是昏了头,和流氓吵什么架啊。
这样流程的频率和托勒密犯贱的程度挂钩,少则一两天,多则六七天。
自从托勒密第一次说不在家后,不在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最近更是深更半夜才回来,匆匆洗个热水澡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这晚也是如此。
托勒密回来时,林隽睡得两颊泛红,四仰八叉躺在床中央。因为屋里暖气开得足,热得半个身子露在外头。托勒密脱下染血的外套丢进脏衣篓,一点儿也不怕林隽发现,因为他平时从不沾手家务,收收藏藏反而会引起怀疑。
小别墅里没有家居小机器虫,因为托勒密嫌它们又吵又碍事,平日亲亲抱抱闹得动静大一点儿,还会不知好歹地“出警”。林隽本来就不情愿,托勒密哪儿还能让它搅局。
仔仔细细对着镜子拨着头发缝搓喷溅的血迹,好一会儿,确认没了血,托勒密才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赤条条擦干水走出浴室。
他站在床边,还是老样子,先探手进去摸了摸林隽的脚,暖的。这才钻进被窝在林隽脸上亲了又亲,眼看林隽微微蹙起眉头才坏笑着把他搂进怀里。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林隽竟然醒了,他迷迷糊糊伸手往上摸,手指插进托勒密湿漉漉的发间,提起一点儿精神轻声抱怨,“你搞什么,又不吹头发……”
“没事。”托勒密腻腻乎乎啄吻林隽的嘴唇。
“管你有没有事,枕头都湿了。”林隽半睁着眼,把他踢起来,摁着这头一点也不讲究的牲口的脑袋放在吹风机下吹。
这牲口干什么都不安分,吹头发几分钟的时间也够他自己上演一部爱而不得的短电影。趴在林隽大腿上多动症似地摸着林隽的膝盖,摸着摸着就往下摸小腿和脚踝,然后长叹一口气,跟单身两百年的老牛一样惆怅。
听得心烦的林隽在那圆滚滚的脑瓜上轻拍一巴掌,骂道:“一天到晚哎哎哎,鼓风机呢?”
“你不懂。”
“是是是,你懂。”林隽揪着他的脸扯,扯得歪七八扭,活像是p图p歪了,这么一看,这张脸也没那么不顺眼了,“那这位懂王懂不懂不吹头发枕头会湿?”
“嘿嘿。”贱兮兮的。
“笑什么笑。”
“我高兴。”
这流氓玩意总是萌发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现在八成又在往里塞了些什么不能看的脏东西。
吹干头发,托勒密翻了个面,把脸贴着林隽的小腹。林隽没空理他,忙着把吹风机卷起来塞抽屉里,想了想,他说:“还是得买个智能的放浴室里。”
“心疼我了?”托勒密臭不要脸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林隽马上就把巴掌贴上去,把他的脸推离自己的肚子,“我心疼枕头。”
“口是心非。”托勒密喜滋滋地撑着脑袋看他。
翻了个白眼,林隽把他一撂,“滚滚滚。你不睡,我还要睡。”
像块牛皮糖粘着林隽后背的托勒密很快就睡着了。
黑沉沉的卧房里,只有雄虫轻轻的呼吸声。他睡得很熟,毫无防备地躺在雌虫灼热的怀抱里。因为暖气开得有些高,雄虫额头微微渗出点汗,蹙着眉头,虫崽似地蹬了几下被子,也没醒。
忽然,后院里想起一声细微地声响,像是什么物品轻轻砸在泥土上。本应同样熟睡的雌虫睁开了眼,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荧荧之光,他轻手轻脚撑起胳膊,离开雄虫下了床,小心翼翼靠近窗边,将窗帘拨开一道缝隙。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
月亮躲在云层后方,天地一片灰暗。
雾蒙蒙的夜色里一个黑影正在搬运另一个黑影。雌虫优异的夜视能力让托勒密清晰地看见雪地上滴落的几滴殷红。
陛下派来监护林隽的亲卫正在收拾垃圾。
合拢窗帘,托勒密脸色阴沉。那些该死的家伙已经摸到这里了。
这段时间杀得还不够多吗?
到底是谁在打林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