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元湫挨个问身边同学借书,如果晚自习交不上罚写就会二进制翻一番,时间还会缩的更短。
“看我的吧”
一只手递过来一本画满的地理书。
元湫抬头看了眼又垂下“谢了啊”
刘子榭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元湫会嘴硬回绝或者无视,真没想到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接过。
宋早知在一旁暗戳戳看戏,前一秒她还在下注元湫不会接,下一秒元湫已经接过书开始奋笔疾书。
“哎,不应该啊怎么接了??”
一整天宋早知都在想这个事儿,按元湫的脾气讲,上午还看不惯刘子榭怎么就利落接过书了呢。
林晚意坐在她对面百无聊赖扒拉着饭团“秋秋不抄,老师罚的是他,他又不傻到嘴的饭还有不吃的理嘛。”
“嘶”宋早知用筷子戳了戳餐桌上的饭团“你内涵我呢?”
“你知道了就快点吃啊,我还想去校门口买甜筒呢。”
“你不是还要和他们打球啊?还去校门口吃甜筒啊。”
“那你就快一点啊!”
“嘭”羽毛球被暴力扣在地板又反弹出一段距离。
“元湫!你能不能别扣了”
赵琪举着拍子挥舞。
“不好意思,手滑”
拙劣的借口。
元湫挥了两下拍子,心压根不在球上,他在想刚刚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和因此带来的心悸。
一闪而过却夹杂着许多。支离破碎的反光物、泛着红的影子和下着雨大晴天。
“我不打了,叶莘你来吧”
元湫将拍子递给一旁的叶莘,拿起外套上了楼。
“是你说他扣球所以不想打了吗?”
叶莘高高蹦起接住球。
“怎么可能,他估计有事吧,反正没跟我讲就不是大事儿不用管。”
赵琪满不在乎的讲。
叶莘打球不像元湫一样猛,不是扣球就是直线快球。
因为这点有次宋早知和他差点打起来。
叶莘发的球虽不快不猛,但接球非常棒,哪怕那只球落地,只要还能弹起来他就能借此机会挑球——发球一套下来,使松懈下的对手措手不及。
“叶莘,帅!”
林晚意嗷一嗓子喊的赵琪发球的手一抖,球被直线抛起又落到他头上。
“我去,你回来了?早知呢?”
“她去买饮料了,听说小卖铺进枣汁她跑着就去了。给我个拍子咱们二对一。”
“我靠你俩对我一个?”
赵琪用拍子指着两人。
这两人一个极限挑球,一个只要有球就能直线发出无论高低打配合,除非他再长只手,否则他得满场跑,半局就累的不行了。
“哎我回来了,我买了八瓶枣汁!”宋早知拎着一提玻璃瓶赶来。
三人停下手中的拍子一拥而上围住宋早知,颇有一副此路是我开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钱。
“元湫呢?”宋早知挨个递给他们一瓶,拿到第四瓶时却没人接。
“他不打了,估计回班了。”赵琪用牙撬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说。
明明是初春温温和和的天儿,元湫却觉着衣服发潮,像是衣服淋了场雨又捂了很久的感觉,明明是刚洗好晒干的校服 ,按理讲不会这么潮啊,再说这个天打球也出不了多少汗不至于将衣服浸湿吧。
他微微喘气上了三楼后又发觉不对劲,上的不像是楼梯倒像是——山路!?
他不是在学校吗,什么时候脚下是一片绿藓的山路了!
这么玄幻的事儿他头次遇到,甚至手中握着的拍子都一沉,不知何时变化成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
他拎着剑小心翼翼的走,四周都是树只有中心一片圆是空的,露出鲜艳的绿藓,可这天不知何时下着细密的小雨,打湿苔藓地面,本就滑脚的苔藓这下更滑了。
四周都泛着潮湿的冷气,他手中握着的剑像是在吸收这些冷气一般一会儿不到四周几乎感受不到冷气,而把柄剑却寒气肆意。
元湫收敛着朝一旁的树划了一下,前一秒还并未发生什么事,后一秒那一片的树横向倒塌激起一阵雨珠与树叶。
元湫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剑“我靠这么牛?!”
身后突然传来夹杂着潮气的风声,元湫下意识侧身回身举剑从上向下劈去,那人抬剑挡了一下借力向后跳了两米多。
“元湫?你不是被绑架撕票了么,怎么还活着。”那人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可置信。
元湫听着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我被撕票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话,倒是这把剑不太陌生,有股熟悉的感觉。
那人见他愣在原地又桀桀笑起来“你怎么战败后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你至此之后,就没机会活着了!”还没等元湫琢磨这句话什么意思那人又举剑砍来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元湫向前跑了两步又猛一个滑铲躲过,激起一串水珠,他又借势起身举剑直直插入那人的脊背。
“噗呲——”那人化作几片衣物消散,元湫哎了一声又下意识将剑向身后甩出去。
“铛——”清脆都一声响,等元湫扭头就看到刘子榭握着一把黑金色的剑直愣愣看着他。
他有所发觉地抬手摸摸自己头,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穿着,突然明白为什么刘子榭要用那种眼神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