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真是昏了头了!
亚瑟兰舌尖抵着腮帮被打疼的位置,尝到一丝血腥气。
他脸皮比她想象的还要厚,目光依然执着地盯着她受伤的唇,思索着重新破坏她愈合伤口的可行性。
他的脚步开始逼进她,俯身凑近——然后被芙丽娅一把掐住脖子。
亚瑟兰的眼神灼热、滚烫、蠢蠢欲动。
她甚至能感受到手掌下他喉结的上下滚动。
“奖励。”沙哑的气音擦过耳畔,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渴望。
芙丽娅几乎要笑出声,指尖骤然收紧:“哈?奖励?!”
“我要,奖励。”
记忆里逆来顺受的忠犬突然露出獠牙,竟向施虐者讨要甜头。芙丽娅气得眼眶发红,指甲深深掐进他皮肉:"你做对了什么?凭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亚瑟兰仰起头,喉间发出餍足的低哼,潮红从耳尖蔓延至脖颈,被掐住的喉咙在她掌心不安分地扭动。
“你疯了!”恶毒的咒骂卡在喉咙里,芙丽娅竟然一时之间有些词穷。
亚瑟兰只是眼神闪动,不停地咽口水。
“你做对了什么我凭什么奖励你?!是不是被撞坏了脑子?你精神正常吗!”
耳边尖利的骂声不断,他充耳不闻,被芙丽娅掐着脖子推开。
那嘴唇一张一合间,会露出洁白可爱的牙齿,
耳畔的斥责声渐渐模糊成女巫蛊惑人心的靡靡之音。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呢。
此刻只想堵住那个只会骂人的漂亮小嘴,复习她尖牙利齿下的柔软。
在亚瑟兰的认知里,从前的芙丽娅与恶魔无异,以虐待他为乐。而此刻,却像毫无攻击力的炸毛小动物,也只会用不痛不痒的巴掌和难听侮辱人的词汇来攻击他了。
他知道,她在怕他,因为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捏死她。
这种认知让亚瑟兰心底涌起病态的愉悦。
所以,他开始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冒犯她。
她自作聪明的小手段、微不足道的施压、早就被他看穿了——
从那份普通的修女资料开始,他就有所怀疑了。
高贵的大小姐,怎么会突然开始惧怕一个平民……除非是感受到了将至的危险。可放眼整个帝国,恐怕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权力和地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怕死。
原来,她怕死。
手无寸铁之力的修女能杀死她吗?显然不能。
可是如果这个修女伙同其他人呢?
…就比如说,克伦劳德就可以。
他暗中调查过这个修女的情况,据说,在民间非常的受人欢迎,尤其是男人,许多未婚的男人都如痴如狂地追随她。
芙丽娅的反应,透露给他一个信息。
她最近急切地想要跑去皇宫找克伦劳德培养感情,无非是为了稳固自己未来皇妃的位置。
而时间,恰好——在那名受尽民心修女回到弗格尔帝国的前夕将际。
至于她为什么开始惧怕自己,
那就不得而知了。
芙丽娅浑然不知亚瑟兰沉默的皮囊下那副可怕的聪明头脑,能够精确缜密地从事件结果倒推出经过和起因。
她松开掐他脖子的手,还有一点没擦干净的黏腻雨水,于是嫌弃地往他身上擦了擦。
“我要吃草莓。”
少女娇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