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洲冷眼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想如何说清楚?分明有人要把罪名安死在他头上,他是如何也洗不清了。
再不逃小命迟早交代在这。
他把观云知的手甩开,而两人拉扯间应流玉已追了过来。
剑压掀起气浪朝二人拍去。
段月洲急急翻手将观云知推开五步远,再调动灵力抵挡已是迟了。
只能在面前生成一道薄薄冰墙,被气浪轻而易举击碎,剩下的七成威力都生生用躯壳承受了。
喉间当即涌出一口血,段月洲感觉体内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样。
他费力将血咽下,掐出法诀就要再战。
却听观云知在他身后喊。
“月洲!休要执迷不悟了!”
他体内的灵流在片刻阻滞后疯狂运转起来,剧变的灵压让他的袖口和发丝无风自动。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仰天大笑,左瞳中红光一闪即逝,隐隐感到身体中有东西分裂开来,将要失控。
“执迷…不悟?”他口中反复念叨这词,状若癫狂,和那些入了魔的修士没有两样。
“我全身经脉为仙魔之战而断,如今反倒审判我邪功伤人…”
段月洲侧头用余光瞄了眼观云知。
“我境界因你受阻,却要叫我伏法认罪!”
爆烈的灵力炸出段月洲体内,刹那间风雨交加。
一道惊雷打在他身上,映照得他脸色森然似鬼。
他竟是在此时突破了洞虚,引来了劫云。
电闪雷鸣,修为不足洞虚天刑司的纷纷退后,此处已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场。
应流玉走进劫云覆盖范围,手中斩恶色泽和雷光何其相似。
而短短时间内,窜出段月洲体内灵流在他周身胡乱缠绕,已是接下几道天雷。
他看着应流玉,心中有荒唐之感,怎么他渡劫时还要与人交手?
掌心形成的水链被雷云击中后电光四溢,段月洲一挥甩向应流玉,缠上他手中白剑。
带着电的水流与金属相击引发更大规模的爆破,电流声滋滋作响,听得劫云外众人骨髓发麻。
两人皆是被震退了几步。
应流玉哼笑一声倒是收起了剑,不打算再给他钻这空子的机会,徒手就要来拿段月洲。
段月洲却打定主意要借这雷劫的方便到底,连连挥出水雾,亮得应流玉眼睛发疼。
“雕虫小技!”
你突我闪间段月洲仍在不停吸入体内空缺的灵气。
……
千里之外的封印中,灵流也重新涌现。
昏睡的灵识骤然苏醒,傅携风心神动荡,致这洞府内气流紊乱,带着火焰的风沿着洞府石壁扫了个遍。
就差最后这一点儿!
封印破了!
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
被关了近万年,其实他躯壳早毁,幸而他料到有这天,在被封印前就做了打算。
他灵识钻进躺落在地上的一枚储物戒,其中有他早早打好的一副稻草躯壳。
无人能见的储物空间内,傅携风的灵识正逐渐和稻草融为一体,不断改造它的形态,最终和他原身别无二致。
他从洞府中漫步出来,一会活动手腕,一会踢踢脚,适应着这副壳子。
活着的感觉真好。
现在该去哪儿呢,傅携风摸摸下颌。
对了,段月洲这小子既有功劳又有苦劳的。
灵流突然复苏应是身边情况有变。
他笑了笑,心想不知段月洲能否应对。
好歹也算得上他半个弟子,容他顺着最后一丝灵气寻去,帮他解决点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