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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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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您知道吗?我方才听后头几位贵女悄悄说,说您今日装得格外乖,怕是要谋一番好姻缘。”

应如是一顿:“她们这观察力……真该去当捕快。”

“那您不是吗?”

她一本正经地摇头:“我谋的是一顿能吃饱的饭,外加一个能让我躺平的未来。”

芷香扑哧笑出声,险些把茶呛出来,忙转过脸强忍。

她家小姐是真的毫无上进心。春宴这种场合,哪位贵女不是绞尽脑汁地在争风头、立人设?从出场到落座,从衣裙配色到才艺安排,全是盘算。结果她倒好,从头到尾就一个态度——“不点到我就是胜利”。

可偏偏就是这样摆烂如她的应如是,不但没人敢小瞧,反而成了席间许多人暗地里留意的对象。

有人嫉妒她轻松得来太子妃的亲近与礼遇;有人疑惑她怎么能在不出场的情况下仍坐稳前排;还有人甚至私下猜测:她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才没被安排献艺。

但只有应如是自己知道,她是真的纯属——不想动。

“小姐,您这样真的好意思说自己出身太傅府?”

“你不知道,太傅家的女儿不止有书卷气,还得会装死。”

她话音刚落,忽听远处有人轻声笑道:“应二小姐这般养得好,怕是不屑与庸才争高下。”

应如是一顿,抬眸看去——说话的正是顾念。

她端着茶盏,身后站着四公主,眉眼如画,笑意温和,语气却冷得发虚。

芷香顿时紧张得背后出汗,正欲出声掩盖,被应如是一手按住。

“哎呀。”她一脸惊讶地看着顾念,嘴角带着点甜腻腻的笑,“我可不敢这么说,我是不争,我也不抢,实在是家里管得严,平日连个曲都不许听,怕我耳朵坏了。”

“你们琴音那么雅,我哪里听得懂?”她嗑着杏仁,语气轻快,“听见蔡姐姐一拨琴弦,我还以为开场鸣锣呢。”

芷香强忍笑意,面容抖得像被风吹。

顾念笑容微滞,四公主则眉头轻挑,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应如是却已经低头喝茶,懒洋洋地靠在椅上,眼神里满是不在乎。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着急。没有上场,没有献艺,没有刻意争取谁的关注,她仍是场上最让人难以忽视的那一个。

*

宴席已近尾声,月亮悬起半轮,天光被灯火吞没,宫人来回穿梭,酒盏添了又满,帷幔翻卷间,丝竹换作轻乐,原本规整的宴会渐次散了形。

起初还算分明的席次,此时也混成一团,贵女们三五成群围着主座客气交谈,少年郎则借题咏诗,趁乱送帕赠扇。

应如是坐在原位,本打算等到太子妃开口离席就顺水推舟走人,结果不知怎的,刚转身就被两个贵女缠了上来。

“应小姐可还记得我?我们小时候在秋猎场见过一次。”一位穿鸦青百褶裙的姑娘笑意盈盈,“那时你还在咳嗽,我娘说你身体不大好。”

“秋猎场啊……”应如是眼神微妙,“是那个我一口气跑出一里地,把两匹马吓翻的秋猎场吗?”

那姑娘一噎,笑容稍敛,转而道:“那应小姐如今想来,真是脱胎换骨了。”

“可不是。”另一人接口,“我原以为你今日定会被请去献诗呢,怎料竟能安然坐到散席。”

“啊这……”应如是嗑着杏仁,语气懒散,“说来惭愧,我自小怕当众出丑,且家父训得紧,家风所致,不敢出头。”

她笑眯眯地打了个太傅牌。

两位贵女本想套话,却不知怎的又被她轻飘飘地绕了回去。应如是行走宴席之间,一路笑答,礼数周全,可说的内容却一半是打趣,一半是糊弄,听着好像回得很有道理,实际上连半点口风都没露。

她不是不识这群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真想结交,谁是看热闹,谁又是试探。她只是不愿太早暴露态度。

这是社交,也是博弈。她站在中央,但她不急着出牌。

直到那场寒暄终于落幕,她掸了掸裙角,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一根雕花红木柱边歇息,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她眼角余光,忽然扫见亭侧一角,灯影外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静静坐着,位置不算远,却被屏风与山石巧妙遮住,只露出半侧肩影与轮椅一角,孤孤单单,仿佛原本就不属于这场喧嚣。

应如是下意识地偏了下头。

她眉心微蹙了下,茶盏抵在唇边,却忘了喝。

轮椅。

她第一反应是“行动不便”,可那人坐姿端正,不似普通伤残。更奇怪的是,他手搭在膝上,指节微僵,几乎没有什么自然的放松姿态。

她穿越至今已数日,虽不再时刻用医生眼光打量众人,但此时却无法忽略那细微的不对劲。

——他坐得太稳了,稳得像在刻意支撑自己。

——他的手,没有动作,连持盏都没有尝试。

她一边思索,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又扫了一眼那人。他的肩颈略僵,颈侧的肌肉隐隐有绷直的迹象,像是用尽全力在维持某种姿态。可即便如此,他整个人还是极其沉静,没有一点多余的动静,仿佛早已习惯。

应如是忽然觉得心里那根弦“咯噔”一声,被某种东西轻轻拨动。

那是一种病态的僵硬,是神经在慢慢丧失掌控,是肌肉在悄无声息地收缩,是身体正在悄悄背叛主人——

一种她熟悉的、极少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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