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十点下课，陈送和褚琮之一般一起骑车回家。两人家离得不远，最后一个路口左右转弯分别。

去存车处推车的路上，陈送装作无意地问褚琮之：“你今天怎么和凌湛一起来的，你们两个之前认识？”

“不认识啊。今天是正好路上碰见她，她说她车坏了问我有没有知道的修车铺，然后我们俩找了一圈没找着，怕迟到就直接把车搁在学校门口我带她过来的，结果还是没赶上。”褚琮之说着，伸手进衣兜找车钥匙，“诶，我钥匙呢？”

陈送若有所思地点头，跟着帮忙找钥匙，“是不是搁书包里了？”

褚琮之站住，摘了书包翻了个底朝天：“没啊，可能是掉在教室里了，我去找一下，你先走吧。”

“我要去买关东煮，你吃吗？吃的话我顺手买了在店里等你。”

“我不吃了，最近我妈说我上火回家要给我煮梨子水，吃零食回家喝不下我妈又要吵我了，你买完直接回家吧，说不定路上我就追上你了。”

开家长会的时候陈送见过褚琮之的妈妈，说话温温柔柔的，对褚琮之真是无微不至，像是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温柔妈妈形象。

褚琮之转身往教室走，陈送喊了一声：“那我先去了，你注意安全。”

褚琮之一边走一边努力回想，停车的时候她把钥匙拔了就顺手揣进外套的兜里，可能是脱外套的时候掉在地上了？

从楼道拐过来的时候教室还开着灯，班里经常有努力学习的学生趁着宿舍没关门的空挡留在教师学习，褚琮之没多想，快跑了两步推开教室的门。

只有一个女孩坐在教室里。

是凌湛。

褚琮之喘了两口气，硬着头皮往座位走。

她不擅长跟人寒暄，偏偏这样的场合又免不了和凌湛多聊两句，“你还没走吗？”

凌湛听见她的声音转头，看见是她，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伸进抽屉里，“是你啊，我走的时候在后门那儿捡了个钥匙，看着好像是你的，怕你找不着就在这儿等你一下。”

抽屉里的钥匙稀里哗啦得响，凌湛把钥匙摸出来，钥匙扣上挂着比钥匙还大的玉桂狗玩偶，是褚琮之怕丢了挂上的。

“奥是我的，可能是我挂外套的时候掉出来的，谢谢你啊。”褚琮之接过钥匙，转念想起她的车坏了，“你车坏了怎么回去啊？”

“我打车回去吧，我家就在春风小区，也不远。”凌湛用包挡着，偷偷给褚琮之展示手机。

北市一中是不让带手机的，教室里的监控常年通电，年级主任时不时会全楼巡查找手机，褚琮之没想到凌湛胆子还挺大。

褚琮之把钥匙揣进兜里，“正好我也住春风小区，我带你回去吧，你那个车子可以明天让家长来开走去修一下，不然上下学也不方便。”

凌湛闻言笑笑，她本身漂亮，不笑时总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笑起来更温柔许多，“真的吗，谢谢你啊。”

过道留的位置不多，两个人一前一后准备从后门出去，褚琮之离开时还不忘把教室前门的灯关掉，开关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凌湛听见身旁女孩的声音：“咱俩一个小区一个学校我都没见过你啊。”

凌湛微微垂眸，长睫挡住一双棕色的瞳，教室在她身后陷入黑暗，楼道的声控灯在褚琮之跺脚后亮起，昏暗的灯在她脸上投下一层影子，她挑唇轻笑一声：“那可能是出发的时间不一样吧，我起得晚。”

褚琮之点头，“也是，我们走吧，再晚学校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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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送出校门之后拐进了路边的便利店，刚下学人不少，陈送拐进文具区随手挑了两根笔芯，突然想起数学老师布置的纠错题的任务，在错题本和横格本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一沓活页纸，打算回家利用一下初中没用完的活页本壳，又去拿了一把裁纸刀和胶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