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枫又上前搂住他,“没关系,我是不会怪你的,宝贝。”
张静安被他们俩肉麻得忍不住把头扭过去了,咳了两声。
没一会儿关安也来了,拎着一兜子冰棍,他见温枫正揉谢栖的脸,忍不住啧了一声:“看看,咱们这掌上明珠好像胖了点?”
“他小姨,你说是不?”
谢栖立即挣开温枫的手,昂着头冲关安道:“什么!”
“他没说什么。”温枫好不容易趁他动不了摸上手了,哪肯轻易放过他,回头瞪了一眼关安:“你少逗他。”
谢栖被温枫两只手往中间兜住整张脸,嘴都嘟了起来,“温枫哥,我真的胖了吗?”
他话都说的含糊不清,还要问:“很明显吗?”
“没有的事,你别听他瞎说。”
以前谢栖吃的不多运动量大所以一直长不胖,现在每天都躺着,一天三顿饭再加上零食水果,不胖才怪。
褚青来的最晚,他回家给谢栖炒了两个菜,怕他总吃买来的不高兴,一到就被谢栖攥住袖口,“褚青,你说我现在还像以前那样好看吗?”
褚青吓了一跳,这会儿三个大人都走了,只剩他一个留下来陪谢栖,天天都这样,关安倒是逞口舌之快乐意了,温枫也常常撸猫似的摸了个爽快,最后惹得谢栖炸毛后张牙舞爪地挠他。
“当然了。”褚青打开饭盒,“哥,你永远都最好看。”
“哦。”
谢栖撇撇嘴,“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跟昨天差不多,杜经理跟我说客流量上来了,再忙下去还得招保洁。”
“还有呢?”
“姑姑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你的情况,她还在国外没回来,说找到了个经验丰富的总监,在五星级酒店干过的,问你要不要让人过来。”
“来吧。”
谢栖仰着头看他,眨了眨眼睛,无声的问:“还有呢?”
褚青脑筋一时没转过来,挖了一勺清炒毛豆喂到谢栖嘴边,“哥,先吃饭。张嘴······”
谢栖蹙起眉头看他,一口咬住勺子,腮帮子被撑得鼓囊囊的,“不好吃!”
“太咸了!”
“咸了?”褚青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觉得正好,再看谢栖气鼓鼓的模样,才反应过来他哥生气了。
褚青转了一天的大脑再次运作起来,余光瞥到谢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灵光一闪,“哥。”
“我想你了。”
他打开一罐汽水,插上吸管递到谢栖嘴边,“其实每天都想,但今天特别想,干什么都忍不住想你。”
“哦。”谢栖清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可能你刚上手不太熟练,再过两天很多事办起来就快了,能回来早点。”
“回来早也没用。”褚青直直的看着他,“我想一天到晚都跟你在一起。”
“咳咳······”谢栖笑了,嗔怪的瞥他一眼,“黏人精!”
哄好谢栖对于褚青来说是人生中的必修课,只有谢栖开心了他才能开心。
每天奔忙也算让他终于有机会出气了,那些曾经对谢栖下黑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两人在静悄悄的夏夜中躺下,褚青还是不肯上床,他一手搭在床沿上玩着谢栖的修长的手指,嘀咕道:“哥,明天该给你剪指甲了。”
“嗯······”
褚青拨弄着谢栖粉白的指尖,他手指骨节分明,根根修长,他总喜欢攥在手心,十指相扣住才觉得踏实。
谢栖困了,就把手垂在床边任他玩。
褚青笑了,这些天不能抱着谢栖睡觉他浑身都不得劲,看着床上的人慢慢紧闭上了眼睛后他也没松手,就这么跟他扣着手,也闭上了眼睛。
这是个漫长的夏天,伤口长好的过程漫长又痛苦,谢栖被伤口折磨的三天一小发脾气五天一大发。他性子远远不如温枫坐的住,整天只能躺着,看着窗外的同一片景致,急得他愈发燥闷,嘴角都燎出了个火泡。
褚青也没好过到哪去,他总算知道谢栖的暴脾气从何而来,他出门跟谁办事都摆不出好脸色,还亏得谢栖打下的基础才让他有了挺直腰杆的底气。
谢栖和褚青到晚上就像相互舔舐伤口的幼兽,依偎在一起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
三个大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温枫隔几天就会查看谢栖伤口的情况。夏天长得快,比刚开始好多了,他还遇到过褚青一脸阴沉地从外面回来,但进病房前绕路先去了趟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变了神情,面无表情地才朝谢栖床边去。
他把这些告诉张静安,两人陪完谢栖顺路散步往家去,温枫头顶的竹编遮阳帽投下一片阴影,他语气里满是感慨:“他们俩好像又长大了。”
“夏天孩子们好像总是长得格外快。”
“但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
张静安看向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被夏风吹得飘成絮。
“成长总是要痛的,就像刻在骨头上的生长痕。”